刘伯使劲地点了点头,把手里拿着的那个叶脉面具递给了鱼初笙,随即,他殷切地看着鱼初笙,似乎是想求她帮忙一样。
鱼初笙接过来认真地看这个面具。外形跟那个散落在小屋旁边的差不多,都是叶子形状的,上面分布着细细的纹路。
不过材质是不一样的。那个面具比较轻,不是真的木头,应该是在小摊上买的,而这个面具是真的木头雕刻而成的,拿起来有些重。
刘伯口中说的少爷,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林嘉树?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面具,递给了刘伯,道:“这面具是谁的?”
刘伯着急地张着嘴,鱼初笙知道,他肯定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但就是说不出来。刘伯咿咿呀呀了半天,鱼初笙听出来,他说的这个面具是少爷的。
当鱼初笙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有一道男声传了过来:“刘伯,你怎么又出来了!”带着质问。
是林嘉树。男子迈着腿走过来,站的离刘伯远远的。
刘伯吓得立马退出了老远,连身子都轻轻地瑟缩了起来,鱼初笙轻轻地皱着眉毛,不动声色地看着。
刘伯怕林嘉树。老人佝偻着身子,两条腿站的角度也不一样,一条腿微微蜷缩着,一看就知道是瘸的。
脸上的表情也是惊恐的,眼里蓄积的泪水死死地憋着,一身的装束,在这阳光下,看起来更加怪异。
刘伯看起来很慌,但是又把面具从鱼初笙手中拿出来,就那么走到林嘉树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鱼初笙,张二和祁绣影都有点惊,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刘伯跪下来,一边不停地冲着林嘉树摇面具,一边往地下磕头,发出砰砰的响声。
林嘉树的眉眼自始至终都是带着不耐烦,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理会刘伯,只是朝张二他们说:“让你们见笑了,刘伯有传染病,今日他出来吓到你们了吧?来人,带张捕头他们去其他地方。”自己便也迈着步子离开。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不过鱼初笙没有问,只是跟张二对视了一眼,又望了一眼那个宅院,还有老泪横流的刘伯,就也离开了。
在林府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鱼初笙想,若是他们不暗中查,估计永远也不会查到有用的线索。
毕竟林府现在林嘉树在当家,他想封下人们的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鱼初笙觉得,那个刘伯还有他手中的叶脉面具,是个疑点。
林嘉树倒挺会办事,这张二他们来林府查案子,一整个上午差不多把林府的人都排查完了,林嘉树让厨房多准备了午餐,要留鱼初笙他们在林府吃饭。
张二说这样就公私不明了,他一开始是不愿意,也非常抗拒的,但鱼初笙说,留下来吃一顿饭也好,说不定,还可以问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还真让鱼初笙不小心听到了一件事。
正用午膳的时候,鱼初笙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就问了下人,准备去茅房。
途径一个走廊的时候,看到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东西,正窃窃私语。
“老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吧!”有一个人这样说。
另一个点头:“还不是被少爷给气的了,昨天晚上我去送晚饭的时候,听到老爷跟少爷又吵架了。”
难道林老爷跟林嘉树父子关系不好?
鱼初笙躲在了一边,按着自己的肚子,往下听。
只听到那个丫鬟又说:“少爷想休掉少夫人,去娶京都李家的女儿,老爷当然不同意了,林家跟邱家关系那么好,少爷因为此事,跟老爷吵架了。”
另一个丫鬟连忙捂上了嘴,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晚饭的时候少爷跟老爷说想要休掉少夫人,老爷不同意,这晚上少夫人就……”
那个丫鬟连忙嘘了一声,道:“你小点声,府上谁不知道少爷啊,表面总是脾气好,对谁都很好的样子,其实若是谁惹了他,咔擦!”比了个手势。
另一个丫鬟点了点头,道:“少夫人挺可怜的,在外人眼里,少爷对她很好,是她不知好歹,其实我有一次都看到了,少爷将她的胳膊掐的紫红紫红的。”
“是呀,我觉得少夫人人挺好的,就这么去了,不过还好,她跟那个人死在一起了,也算好事……”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鱼初笙的眉头越皱越深。
看来林嘉树的确封了府里下人的口了。
他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这其中又藏着什么阴谋。
对,整个林府他们差不多都排查过了,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们没问。
林嘉树说他父亲身子抱恙,一直在休养,鱼初笙他们为了不打扰到他,确实还没有看一看他。
林嘉树可以控制地住整个林府,但是他能控制住林老爷吗?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鱼初笙去完茅房回去时,张二和祁绣影已经吃完了饭了,唐风唐天跟两樽雕塑一样,站在门口。
他们本来是要跟着鱼初笙的,但鱼初笙好说歹说给拒绝了,上个茅房还跟着,真是太……
鱼初笙又简单地交代了张二几句,让他暗中再查一查林府的事情,最好把刘伯,还有那个宅院里的事情给弄清楚。
除此之外,鱼初还让张二去看一看林老爷,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事情来。
还要查一查采薇。她虽然是邱成欢的随嫁丫鬟,但看起来似乎跟林嘉树有猫腻。林嘉树还想娶京都李家的女儿,也得查一查李家。
鱼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