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狗娃还在满心欢喜的幻想的时候,刘知远又问道:“是了,你阿娘呢?当初俺再回到洛阳石城寻你们时,发现你们娘俩,早已离开了石城,到处寻你们不得,天可怜见,如今还是让咱们父子团圆。”“阿娘?石城?”刘狗娃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前身的娘,前身只是被遗弃在林家酒栈的孤儿,如今也是第一次听说,洛阳有个石城,不禁轻声的念叨道。“怎么了,你阿娘不在么?连你自己的出生地,也想不起来了么?哦,是了,你是怎么来到宋城的?”刘知远看到刘狗娃迷茫的样子,不禁连声问道。原来自己的前身是在洛阳石城出生的,但却不知道他,是如何被遗弃在小宋城林家酒栈的,听了刘知远的追问,不禁说道:“孩儿自小便一直生活在小宋城里,自懂事起,也从没有见过阿娘,不知她如今在哪里。”“什么,你没有见过你阿娘?”刘知远闻言,不禁大声惊问道,样子有些不可置信。“不错,孩儿从来没有见过她,据说孩儿是被人遗弃在一家酒盏的孤儿,幸好主家心好,抚养孩儿长大,才得以成人。”刘狗娃照实说道。“那你阿娘肯定是出事了,唉,不知她出了什么事呢,否则,她定然不会不管你的。”刘知远闻言,知道刘狗娃的娘,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不禁虎目润泪,扼腕惋惜的说道,随后略定了定神,又对刘狗娃问道:“那你后来又怎么到了虎头山,做那劳什子寨主的?还改名叫什么狗娃的,老子给你取得名字不好么?”“你给孩儿取名了?”刘狗娃疑问道。“当然了,难道你这也不知道?承谦,刘承谦,这是老子给你取的名字,比你那个狗娃强了百倍千倍了,这么俗的名字,究竟是谁给你取的?”刘知远听说刘狗娃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阿娘把孩儿留在酒盏时,并没有留下孩儿的名字,因此,孩儿这名字,是酒盏掌柜临时取的。”刘狗娃说道。刘狗娃,不,应该叫刘承谦了,他本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跟刘知远相认后,以为自己是嫡出儿子,怎知刘知远却告诉他,他的生母是原后唐庄宗宫里的一名宫女,刘知远跟随李嗣源进宫的时候,两人在宫里偶然邂逅,一见钟情,一来二去下,不久,便掉下来刘承谦这个人,属于私生子。刘知远有一个正印夫人姓李,也是刘知远在晋阳老家的乡邻人,给刘知远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刘承训,二儿子刘承祐,三儿子刘承勋,刘承谦这个私生子年龄小于刘承训,长于刘承祐和刘承勋,在刘家排行老二。因为刘承谦是刘知远的私生子的关系,牢里的虎头山的众人,不但能吃的好,住得好,还不用担心砍头了,但要把众人的身份洗白白,把往日的罪行卸个干干净净,却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刘承谦与刘知远相认的第三天,刘承谦刚吃完了早饭,便见张东平带着几名官兵,押了一个人进来,那个人头发凌乱,一脸污糟,耷拉着头,见到刘承谦,不禁一愣,刘承谦见到他,也是一愣,这个也是老熟人啊,熟的不能再熟了,竟然是以前在州城谋害自己的王福。张东平看到王福发愣,便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大声喝道:“还不快拜见二公子。”说完,张东平便带着手下军士,首先给刘承谦施礼。王福见了,虽然心下迟疑,不过,还是依言给刘承谦下拜行礼。张东平站起来后,又对王福说道:“王参军,你以前在史卫义麾下效命时,可曾见过二公子?”“见过,还不止一次。”王福答道。“那时二公子还在州城为官时,二公子的官声政绩如何?”张东平又问道。“二公子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克己奉公,所经案由,清晰透彻,无人不服……”王福为官的德行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拍马p却张口便来,让刘承谦听了,都晕乎乎的,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在王福口中的评价,突然变得如此之高了,让人不敢相信啊。“既然二公子是这样的好官,那史卫义是如何谋害二公子,要置二公子于死地,*的二公子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投奔了虎头山的?”张东平又问道。“自从史卫义到了宋州后,便结党营私,妒贤嫉能,安c亲信,横征暴敛,霸占通济渠码头,盘剥过往商贾,私下扣留各州县上缴朝廷的税银,二公子规劝了好几次,史卫义便怀恨在心,寻机报复,用栽赃等手段嫁祸二公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干脆诬陷二公子等人勾结反贼,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王福说道。“史卫义的罪行,罄竹难书,是不是还有一项养匪为患没说啊?”张东平望着王福,笑吟吟的问道。“对对,下官一时糊涂,望了这事,史卫义居心叵测,为了能长留在宋城这富庶之地,还在螃蟹山养匪为患,屠戮抢劫宋城州县,弄德民怨掀天。”王福顺着张东平的意思说道。“还有呢?便不打算说说,他勾结唐国谋反的事?”张东平yy的笑问道。“是是,史卫义其实早便与唐国暗中往来,密谋造反,却诬陷虎头山勾结唐蜀两国,密谋造反,但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忠j已辨,虎头山自始至终,并没有勾结唐蜀两国,参与造反。”王福说道。刘承谦越听越不是味,史卫义勾结唐国,密谋造反,肯定有,但说他诬陷虎头山密谋造反,却是子虚乌有,这明显是要为自己虎头山脱罪,嫁祸史卫义的节奏嘛。因此,也难怪虎头山一辈子不知官为何物的人,如今听了刘知远的封官许愿,能洗白自己的身份,重新做人,甚为意动,纷纷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