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而过的两个人,首先是刑天一个侧头,显露出一个位于脸颊的可怖伤口。如果单看伤口,或许也并不算多么可怖。但是,刑天在伤口这一侧的脸颊乃至脖颈,此刻都已经被伤口之中流出的血液染红了。
毫无疑问,刚才的那两道血线,至少有一道是出自于刑天的脸颊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感叹,滑褢手中的冷月寒星枪,还真的是有够锋利。刑天只是从它旁边一掠而过,便被它伤到了脸颊。
不过,刑天也绝非没有收获,因为,在刑天手中拎着的战斧上面,也是有着一抹清晰的血红色的。由此可见,刚刚彪飞的第二条血线,便应该是从滑褢身上飞出的。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刑天究竟伤到了滑褢哪里就是了。
再看那滑褢,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怀里。这样子,颇有一种,“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冥想悟道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就算滑褢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族,滑褢也绝不可能在生死相搏的战斗之中,临时进入悟道的状态。滑褢此刻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怀中,实际上是有些难以理解,自己心口部位流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毫无疑问,如果滑褢是人族的话,滑褢心口的伤口,便是足以致命的。但是,同样如果滑褢是人族的话,滑褢此刻是绝不可能只流出这么一点血液的。
如果是一个人族与刑天对战,被刑天在心口处剜了一斧头,那最少也应该喷出足以覆盖刑天满头满脸的血液。滑褢此刻只是流出了一点点血液的情况,显然属于某种特殊的情况。
不过,虽然出血并不多,但是,滑褢却好像十分珍惜这些血液。眼看着自己心口的血液还在不断向外渗出,滑褢突然之间就仰头发出了一连串的“砰砰砰”的呼喊声。那声音听上去十分凄厉与绝望,就连站在扶桑树下面的白衣生灵,也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滑褢的方向。
也不知道,那白衣生灵用了什么秘法,居然隔着非常远的距离,就看清了滑褢身上的伤口。见到滑褢心口在不断滴血的白衣生灵,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
只见,白衣生灵冷着脸说道:“你们居然伤了它,真是不可饶恕。”
白衣生灵说话时的口气十分平淡,但是却天生带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感觉。不过,这种不可违抗,却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在意的。因为,还没等白衣生灵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朱雀便已经一闪身,快速出现在了白衣生灵的面前。
白衣生灵看到朱雀所化的火红色小鸟,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由得也是有些心头火起。只听白衣生灵说道:“金乌都死绝了么?居然让这么一只小红鸟在这里飞来飞去的。”
虽然白衣生灵再一次呼唤了金乌,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一个金色的鸟头,出现在扶桑树的树冠上面。见到这样的场面,白衣生灵却并没有发怒,反而是瞳孔一凝,再次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小红鸟。
与此同时,突然从扶桑树后面,转出来一个身穿一身白色轻纱的妩媚女子。只听,这个女子轻声对那个白衣生灵说道:“大人,金乌们该沐浴了,此刻并不太方便为大人分忧。还望,大人能够多多谅解。”
再看那白衣生灵,连头都没有回,便回答道:“那就带他们去吧。”
得到了白衣生灵的肯定,那身穿几乎衣不蔽体的白色轻纱的妩媚女子,突然就从扶桑树后面领出了九只金色的神鸟。这些金色的神鸟,每一只都拥有三只脚爪,让人一看就知道,它们一定就是传说之中的“三足金乌”。
由于,刑天与滑褢之间的战斗,看起来还有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分出胜负。是以,白衣生灵这边的对话,便成为了在场的众人,新的关注焦点。当众人看到如此之多的三足金乌的时候,便已经可以肯定,此处的扶桑树,就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一株了。特别是在博看到那个身穿透明薄纱的妩媚女子的时候,博一瞬间便确定了自己是身处在东洲的地界。
因为,那个正打算带着九只三足金乌去洗澡的女子,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和部落的圣女——和姑娘。真正的建木,再加上久居东洲的部族的圣女,两相结合在一起。就算这里不是东洲,也足以让人确信自己身在东洲。
不过,凭博对于和不落得了解,博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和姑娘是可以凭借自己部族的力量,找到扶桑树,并与三足金乌混熟了的。更何况,如果和部落一直拥有一个连朱雀都不得不谨慎对待的白衣生灵做后台。博相信,和部落在很早之前就会忍不住要造反了,绝不可能轻易就屈居于轩辕部之下。
当然,长时间不在轩辕部之中的博,是根本就不知道和部落其实已经造反了的。甚至,在奢比尸的帮助之下,和部落已经基本取得了整个东洲的最高话语权。
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等,使得博十分想要确认眼前的女子,究竟真的是和姑娘,还是一个与和姑娘长得十分相像的人。是以,博也顾不得是否有可能惹怒那个白衣生灵,便自顾自的大声喊道:“那边的,可是和部落的圣女当面?”
博这话一出口,还没等和姑娘回答博,倒是那个白衣生灵,率先开口对和姑娘说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的熟人?”
那和姑娘循声向着博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回答那白衣生灵道:“不是什么熟人,大人可以随意处置,不用怜惜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