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会不会还中了别的毒?”卢淑慎提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若不是如此,那便是陛下的体质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后者比前者危险更大,那意味着她的身体比常人更容易遭受伤害。
常太医并没有否决这个猜想,但是以目前的状况,还无法确定。“陛下,在岁末年祭中受伤严重,也许还有些后遗症需要慢慢调养。如若真有这样效用的毒,那么如我这般的也没有见识过。必须要找更擅长此道的人,比如谢璇,谢公子。他的师叔湛兮道人擅炼丹药,对于毒术十分的擅长。”
“姜瑛将军请立刻派人将谢公子找来。”卢淑慎毫不在乎自己之前的敌对意识,只要陛下没事,她就是向他低头又如何。“常太医,那现在解毒的话会不会对待会的判断产生什么影响?”
“这医术之妙在于变化之道。”常太医不敢担保。人乃是万物之灵,医术便是探求人之大道,道无上道,穷尽一生也难究其全部。他虽是太医,但确不擅长毒术。他曾在老师面前发誓,此生绝不会做危害人性命之事,自然也不会去研究毒术。
他们探讨半天,叶黛暮一句也没听到,在床上不停地翻滚起来,周围所有的声音和印象全部都被放慢了。腹中的绞痛,简直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肚子里搅动一般,更可恨的是,她连拼尽全力抵抗的可能也没有。“救命……救我……疼……淑慎……”
这个疼法,莫名其妙的熟悉啊。叶黛暮在榻上滚成虫子,拼命地散发思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次好像也有过这么疼吧。是例假!叶黛暮感觉自己所有的抵抗都被清空了。马丹,一个月来一次的话,她真要疯了。上次来例假之后,她喝了不少的苦药来调和自己的宫寒之症。最郁闷的部分来了,好不容易好一点,她又在岁末年祭里狠狠地冻伤了一次。
哇靠,世界末日都不是这个死法啊!
“疼、疼、疼啊——!”叶黛暮觉得自己基本上和屠宰场里要被宰杀的猪没什么区别,都嗷嗷叫得厉害。这个剧烈的疼痛,直到谢璇来了之后才有改善。
“你们先把毒解了啊。”谢璇真是对这帮人无语了。投鼠忌器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这帮傻子了。“我诊过脉了,陛下身上只有这一种毒,但是她的脉象有些奇怪。可能是之前有毒在,常太医没有注意到。只不过,这种卦象,我从来没有诊过。”
“哦。这脉象是女子来葵水了。谢公子不曾诊过吗?”常太医再一次诊断过后,说。
“你不能要求一个跟道士和僧侣学医术的人诊断过女子的脉。”谢璇很光棍地说。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他甚至连一个女子的手都不曾摸过,没错,虽然看起来放荡不堪,其实他是个倒霉的大魔法师。说完,他用手轻柔地温暖叶黛暮的腹部,终于将她稍微安静了下来。“维桢,维桢,我来了。”
“幼安。我好痛哦,把我的肚子拿走,割掉,我不要这么痛。”叶黛暮哭得一塌糊涂,像个任性至极的小孩子,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撒娇。
“小傻瓜。”谢璇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肚子拿掉以后,吃饭怎么办?你不吃牛肉啦,不吃火锅啦,美酒和甜点呢?统统都不要了?”
“要吃。想吃火锅,想吃甜点,我好想吃哦。”叶黛暮立即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满溢出来了,肚子好像一瞬间就没那么痛了。可是,她的冻伤还没好全,别说火锅啊,她好多固体的食物都不能吃。今天的杏仁糕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她趁着卢淑慎没注意,多吃了几口。
没想到这么快就遭报应了。贪嘴要不得啊。但是叶黛暮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口腹之欲上。解过那毒,叶黛暮被包裹严实,加热了炭火,手里捧着一个温暖的杯子,里面盛了半杯子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从喉咙到胃袋都火辣辣的,但是不可辩解,她确实好过多了。
“殿中的奸细可有找到。”叶黛暮好过一些,理智便又回来了。反正无事可做,她便开始思考起如何整顿宫务了。现在最重要的议政殿和长生殿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关于这个,陛下。”卢淑慎有些犹豫,她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那议政殿简直被钉子扎成了渔网,漏得不像话。侍候的人有七十八个,其中有问题的就超过一半。其实,长生殿也是如此。真要研究起来,连卢淑慎自己也不能免于清白,因为她的姓氏。
“说吧。没关系。”叶黛暮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一点也不稀奇。她老爹撒手得太快,而她又太没有威信了,就算原来是纯白的,现在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染上深黑。不过,她可不打算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打入死牢,要是那样,她就无人无用了。而且也很难寻觅到可靠的人选。
因为若是有可靠的人,她宁愿自己去烧饭洗衣服,也不想浪费这些人在这种细小的地方。好钢用在刀刃上。反正她是个现代人,从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人侍奉也不会饿死。就是她不太会煮饭啊,特别是现代的地灶,她实在是掌握不了火候。
“若是没有做错事情,背景可疑也不用去管他们。只有做出行为的时候,惩治他们就好了。其他时候,只要本职工作做得好,就放过他们。长生殿也是一般。就算是奸细也没关系。”叶黛暮在卢淑慎犹豫的神情中,坚定地说。“更何况,淑慎,你不是说过吗?我是天赐的明君,如果他们眼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