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万其实也不贵,这东西要是真品,上正规拍卖行,150万的估价,上到200万也有可能。不过人家那儿收佣金,佣金也不斐。若刘副会长以这个价格买了去,他还要犯本钱把东西漂白,这笔费用也不小,再出手的话差价空间就小了,白忙活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国企老板就不同了,这家伙买什么东西不是买,钱出得越多越好,这种地方估计也能变相提供个收据发票什么的,你用99万买了件东西送人,人家一看,哦,这东西值99万,还没过百万。但你用155万买了件同样的东西,这玩艺儿给人的心里感觉就不同了,人家会想,155万啊,这家伙还算有心!
当然也有流拍的,都是些残器或者吃不准的东西。这时候屏幕上出来一大件,看样子是个青铜大瓮。胖子一看,怒道:“我靠,这不是我们挖出来的战国瓮棺吗?盖子还在我们手里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闻言仔细一瞅,得,还真是。尼玛,姬芳芳这女人不地道,这是刺激我们还是怎么滴?她不是已经给过我们马威了嘛,这算什么?
不过这瓮虽然没盖,也仍然算是一大件。估计早上我们一走,人家在旁边盯着我们的人就上了黑要坡了,见着了这个瓮,顺便捡了个现成便宜。
胖子不管不顾,便要上前去找姬芳芳理论,我一把将他按住,说:“你干什么?这东西在我们手里也卖不掉,人家挖去了,就是人家的,没什么不服气的。呆会儿你看好买家,把盖子给人看看,到时你再漫天要价也不迟。”
胖子“波”地一声坐了下来,犹在那儿愤愤不平。
姬芳芳眼晴看着我们这里,缓缓说:“战国青铜夔纹瓮,无盖,起拍价,一元。”
胖子腾地站了起来,扬声说:“卧槽,一元起拍?姓姬的,你这不是玩我们吗?”
全场“呼拉拉”地一阵响,所有人的脸都转向我们,胖子被数十双眼睛盯着,凛然不惧,与站在台上的姬芳芳怒目而视。
场边的墨镜男一挥手,四五名小弟向我们走过来,看来情况不妙。
二狗突然在旁边说:“一元。”
我愣了一愣,这家伙从进来到现在,都在充当尽职尽责冷面保镖的角色,不言不动,这时忽然说话,想干什么?
姬芳芳冲着正走过来的小弟们摆摆手,说:“这位先生报价一元,还有没有哪位跟价?”
现场的气氛很诡异,所有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一块钱的青铜大器,就算知道它是个棺材,也没带这么白菜的。我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我们也有号,二狗这是在报价。
姬芳芳连问了两遍,现场还是没人吱声。就算是有那门槛精的主儿,也看出这里面有玄机,怕惹祸上身,没有应价。姬芳芳“啪”地一声敲下了拍卖锤,说:“成交。”
胖子表情僵硬,呆呆地矗在那里,一时也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小若拉了他一把,才讪讪地坐了下来。
一阵小骚乱后,拍卖进入了下一轮。我跟二狗交换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这玩艺儿干什么?二狗点点头,那意思是我自有用处。
我摇摇头,犹自晕头晕脑。尼玛,要就要吧,反正就一块钱。等登记的过来签完字,我一回头,就见王得宝把身子缩得远远的,用看妖怪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老王你干什么?”
王得宝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杜爷,一元钱买个青铜瓮,你倒真敢买。”
我挠挠头,说:“人家报得出价,我自然出得出价。”
王得宝摇摇头,说:“杜爷,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摊上事了,打今天开始,湘楚城这一行里,估计没有不知道你们的名号了。”
我莫名其妙,说:“怎么说?”
王得宝叹了口气,说:“你自己问姬老板吧,小老儿我无可奉告。”
拍卖会很快结束了,王得宝一件东西也没拍到。沙发上的客人站起来陆续往台上小门里走,姬芳芳走在最前头,一路让着把人往里边请。看样子里边还有个小型的高端拍卖,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参与的。看刚才前排沙发上大佬们的表现,也没到情绪激动热火朝天的状态。明白过来这点,我豁然开朗,难怪这一场拍卖搞得乏善可陈,生气全无,原来只是热身啊。
那边舞台边忙得不可开交,交钱的交钱,收货的收货,这时也没人来理会我们,我们自然也进不了大户室。我让胖子去交钱取货,胖子已经顺过气来,沉浸在一元钱捞的大便宜之中,屁颠屁颠地领着小若过去排队。
我转头说:“王老板,你怎么来的?咱们一起搭个伴?”目光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了王得宝人影。
司马青莲在旁边说:“人家早走了,像躲鬼一样跑的。杜枫,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坏了什么规矩?你看大家都在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说:“你情我愿,童叟无欺,哪来那么多规矩?不用管他。”
不一会儿,胖子那边传过来一阵吵骂声,看胖子跳上跳下的,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我带着二狗和司马青莲走过去,说:“怎么了这是?人家不卖了?”
胖子说:“这倒不是,钱已经付了,可是他们却不负责托运,说你就出一块钱买的东西,包卖不包送。md,这么沉的玩艺儿,难道让我自己去叫卡车装出去?我要找他们老板,做不得亏本买卖,就不要学东洋人戴高帽,假充大个儿。”
我一想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