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落在后头,靠近抓起一把沙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回过来对我和胖子说:“有腥味,下次见到沙坑,离远点。”一点流沙当然不会影响队伍的士气。我们也没敢把沙子里有东西跟人说,省得造成恐慌。延着河谷继续向前进发,时不时会碰上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甚至有体型超大的野牦牛。除了主动攻击队伍的野兽之外,大家对猎杀动物兴趣都不大,子弹宝贵,不能浪费。行进中,天色忽然变了。刚刚还是艳阳天,就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隐隐还传过来沉闷的雷声,眼看着就要下雨了。韩莉莎皱着眉,指着一个山坳说:“扎营,今晚就在这儿休息。”时间还早,不到下午5点,我们在谷内走了差不多10公里。这地方日照时间长,现在扎营过夜为时过早,不过好处却能躲进帐篷,避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虽然淋一场雨也没什么,可衣服淋湿后,在高原的早春天气中可不好受,得了肺炎发了高烧,那就玩完了。既然已经进了谷,早一个小时晚一个小时扎营,区别不大,顺带还能四处观察一下。大家都加快动作,选地儿支起了帐篷。韩莉莎大声叫喊:“这里是强磁区,有雷暴。尽量别碰枪械,禁止使用卫星电话,别把帐篷扎在树下,注意保持衣服干燥。”胖子嘀咕道:“大冬天的,有什么雷暴了?虚张声势。”我一边在一处由两块石头组成的沟壑中支帐篷,一边说:“胖子你还别说,她说的没错,这里还真是个雷暴多发之地。你看那个山崖,离那里远点,这是玄武岩,带强磁性,容易引来雷电。受到昆仑山主脉和祁曼塔格山脉的阻挡,雨云汇集谷内,随时可能引发霹雳,很多动物被雷击,死得很惨。我在学校资料上看过,83年的时候,有过一次科考,当时科考队就经历过雷暴,死亡峡谷的名字,主要就是指的这个。”胖子说:“一雷暴就能把人吓成这样?我不信。”抬头看着雨云快速聚集,周围暗了下来,我以最快的速度支好帐篷,说:“你别不信,呆会儿别发抖就行。”说着,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帐篷,屈膝蹲在地上。这小子嘴上说不信,动作却不慢,钻进来有样学样。二狗还没进来呢,眼前暴亮,雷鸣声就在我们不远处炸开。透过没拉拉链的帐篷,我看见山崖上一棵稍微高大点的树,闪出一团火光,一下子成了截焦炭。胖子受到静电感应,头发明显竖了竖,这家伙一把抓过干睡袋,包在了身上。雷电其实持续了没多久,毕竟是春雷,威力也不大,但也足够看得了。我们就象处在山崩地裂之中,四周不断爆响,伴随着树枝断裂,火光闪动,声势惊人。好在躲得快,我们找的地方也干燥,全身基本没沾上水,当然也没那么巧被雷给劈了。雨来的快,过的也快。电光的闪烁渐渐没那么密集,雨点落在帐篷上的声音也渐渐稀疏了。很快,天色亮起,云收雨歇。走出帐篷,眼前的景色变了个模样。河道仿佛活了过来似的,水从山崖上、石头间“哗哗”地流了出来,汇集到那棱格勒河中,就在冰面上奔腾向下,或者没入破裂开口子的冰层之下,声势惊人。不远近的树木和荒草变成了癞痢头,出现数滩乌黑焦黄,面积不是很大,里面偶尔能够看到有些动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天色变得格外明亮,一碧如洗。阳光斜射到身后的紫沙岩上,熠熠生辉,金碧辉煌。韩莉莎大声地喊道:“有没有事?都安全吗?”草丛之中、岩石之后,一个个身影都冒将出来,“safe(安全)”之声不断,十几个人,都安然无恙。看来这些佣兵真不是盖的,应对这种环境家常便饭。倒是韩莉莎的那个保镖兼司机,躺在地上直哼哼。这家伙也真够倒霉的,估计被闪电波及了,头发成了刹马特,脸上一片乌黑,比那边的黑人还黑人。韩莉莎伸腿踢了他一脚,见他能动,斥道:“老古,别丢人现眼,快起来。”胖子就站在旁边,拉了他一把,说:“哥们,以后跟着小爷我混,保你没事。”哪知道老古这家伙打蛇随棍上,说:“唐小哥,你说的是真的?好啊好啊,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我。”我皱皱眉,什么叫到时候?说的跟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一样。这家伙原本还有点气概,一进谷遇着点事,就怂了,原来是个银杆蜡枪头。就着湿柴点起篝火,捡了些现成的被雷烤得半熟的野味,做饭的做饭,溜达的溜达,众人作鸟兽散。我们看好方向,向着一处高地走去,想要四处看看风景。走到河道的一个窟窿眼旁边,眼瞅着一具野驴的尸体被冲进里面,很快消失无踪。胖子说:“疯子,那娘们说的那100多个人,也是这么被河流带到下游的是吧?”我说:“听说那棱格勒河有地下暗河,尸体掉进河里,会在另外的地方冒出来,这不奇怪。”胖子说:“那你怎么解释100多人都被切了***?”我愣了愣,说:“我怎么知道,可能河里有鱼吧?被鱼给吃掉了。”胖子“啧啧”说:“我靠,那鱼一定是雌的,饥渴的历害。”我没理胖子胡说,跟二狗说:“你说,那头骆驼沉下去的沙窝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二狗说:“可能是蛇一类的动物,只有蛇才会囹圄吞下东西。”我皱皱眉,说:“没听说这里有巨蟒啊?再说蟒蛇也不会呆在沙窝子里,那儿也没洞。”二狗说:“小杜,你注意没有?这里地下到处都是暗河,很多溪水没流到河里,直接消失了。那东西可能就藏身在暗河里。”我留心察看,果然,在一块积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