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他们没有找过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陷落在大殿中了。多半已经遭遇了玉石人的毒手。
汉斯要去找人,只能重新进入大殿,再次面对那些不可战胜的玉石傀儡,凭他一个人的话,基本上有死无生。
我和胖子、二狗当然没有找死的打算,就连韩莉莎也态度明确地放弃搜救,也轮不上我们几个管闲事。
汉斯脸色难看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勇气孤身涉险,慢慢地坐了下来。
亨利的夜视镜已经用不着了,不管两个白人愤怒的目光注视,韩莉莎过下摘下来,扔给了我,说:“戴上它,把手电关掉。”
对于人来说,光源是个好东西,能给人带来光明和安全感。但是对于别的存在来说,光源则是个最大的泄露行藏、吸引注意的目标。
我不知道玉石人和僵尸对光亮有没有反映,但是象钦原那样的存在,却绝对会被吸引到。
我关上手电,乖乖地戴上夜视镜。并不顾胖子和二狗的反对,坚持让他们俩先睡觉,我值第一班。
我的武力值有跟没有都一样,透支一点精力也无所谓。胖子和二狗则不同,早休息一刻,就早恢复一分精力,遇到危险,也多一份保命的机会。
到门口挨着克瑞士纳坐下,听着石窟里面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传过来粗细不一的鼾声,我的心里却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今天一天之中,遇到的事情都足以颠覆我以前的认知。僵尸虫巢倒也没什么,玉人傀儡至少也有典籍记载,但是秦金生的尸体,却无法让我释怀。
秦金生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和我们一起在去c市的火车上吹牛,一起去司马江南家中组建特别行动小组,一起去龙泉驿找9574……至今,他被黄金甲虫淹没、绝望地拉响手雷的样子,还犹在眼前。
可这里的尸体,绝对是秦金生,“二狗,快跑”四个字,确凿无疑。看他的样子,死了至少数年以上。可我亲眼见到他死去,却在半年多以前。难道,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了他?
秦金生给我玉佩和江西派秘传,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和我说清楚?而且在甫一见面,就急着假手二狗交给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我拒绝?很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是我?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甚至连二狗也不选,就选了我?
莫非,这就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数?或者,有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恍惚间,我眼睛清晰地映出一个画面,秦金生完全没入黄金甲虫的那一刻,他的最后一瞥。那目光中,似乎没有绝望,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平静和漠然。对,那仿佛是一种——解脱。
想到“解脱”这个词,我苦笑了一下。蝼蚁尚且求生,人怎么会用这样一种态度来对面死亡?除非……除非他已经死过一次,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忽然传过来一阵撕扯声,然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诡异声音,好象有东西在地上吃力地移动。
抬起头,透过夜视镜,我看到精神有点萎靡的克瑞士纳,猛地抬起头。
我们一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惊骇欲绝的神情,相信我的此刻的表情,也是一样。
黑暗中,夜视镜中的影像是绿色的,可以望出去很远。我看见的是——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有一个蚕蛹一样的物体,在一起一伏地蠕动。
蠕动的物体虽然让人意外,但绝对不至于让我们惊骇。可是让人浑身炸毛的是,这个蠕动的蚕蛹,它爬行的方向,正是我们这个石窟!
真特么屋漏偏遇连夜雨,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看来我们又碰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我跳起身来,端起了胖子睡前交给我的枪,毛手毛脚地想要瞄准。
克瑞士纳伸手压住了枪管,说:“杜,别开枪。”
我转头看了看他,说:“为什么?”
克瑞士纳指了指远处,说:“它后面,有东西。”
我愣了愣,抬头向着蚕蛹的后面看去。夜视镜中所见,让我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边,站着几个人影。这些人面对着我们,表情呆滞,仿佛想要追上蚕蛹,却又在害怕着什么,踌躇不定,止步不前。
“噗嗵、噗嗵……”
我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这里怎么会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克瑞士纳脸色难看,说:“僵尸人,他们是僵尸人。”
僵尸人?什么僵尸人?
我仔细看了看站着的那些人影。这些人衣衫褴褛,脸上肌r都没剩下来多少,一下子反应过来,靠,这些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那种打不死的虫巢!
凝神看去,站在中间比较高大的那一个虫巢,嘴里犹在咀嚼着什么,嗯,应该是一块血r模糊的r块。
我的天,要是他们几个一齐冲过来,不知道就凭两把微冲,能不能搞定?
夜视镜和手电的可视范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在那地方周围的模糊记忆中,认出来恰好是当时感觉温差特别明显的地方。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那里确实存在类似结界的效果,虫巢不敢擅入。
孕育幼虫的载体,会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温度,温度过高,代谢孵化会加速,导致成虫死亡率过高。反之,温度过低,则可能会使虫巢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不是它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