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
四周一片寂静,就彷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踏出藏身处,夜月一脸沉重,快步朝人面蛇神的巢穴奔去。
当她踏进人面蛇神藏身的洞穴,迎面而来的是令人作恶的血腥味,满地尽是残尸断臂,一颗颗滚落在地的头颅,眼里尽是惊愕与恐惧,就好似在他们死前,见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事。
看到分不清哪些肉块属于何人的混乱画面,尤其是见到其中一颗头颅的脸庞不只曾见过也曾交谈过,如今同样成了尸块,让她的胃不由地起了痉孪。
眼前的画面,虽不比木仙山坊市的惨烈,也不比阴鬼族遗地利益之争时的残忍,可当看到曾经有过言语交谈的人,如今成了死无全尸的尸体,夜月还是莫名的感到不适。
然而,真正令她感到不适,却不是眼前的遍地尸块,而是……这些尸体上似乎缺少了什么原本应该存在的东西。
当初木仙山坊市的惨烈一战,堆积如山的尸体,她也不曾觉人尸体上该有什么,又不该有什么,如此同样是尸体,她却觉得不一样了。
眼角瞥见一具尚算完整的尸体倒栽在洞内最深处,就好似死前,被人猛力一砸,身体有一部份扎进了石壁里,其余的部份则是扭曲成为人类最不可能呈现的姿势。
夜月抬脚想上前一瞧,却猛地一顿,"不对!"收脚连退数步。
她这一踏入,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藉时只要有丁点的意外,就算真与她无关,她也很难撇得清。
"究竟是哪里不同?"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尸块,以及那具扭曲到不成人样的尸体,硬是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就只是知道,眼前散落的尸块,少了那具扭曲得不成人样的尸体身上某样东西。
直觉更是告诉她,那具扭曲的尸体才是正常的。
"为什么……?"夜月茫然地望着四周的尸块。
好一会儿后,惊觉不对劲的夜月连忙退出洞穴。
唤来小白,"我们快走!"
然而,从暗处被召唤回来的小白却低伏着身子,龇牙咧嘴地朝着谷口的方向低鸣。
夜月见状一惊,连忙望向谷口那个方向。
"沙沙……"一道曼妙的身影,状似闲逸,缓缓地朝着夜月行来。
跃上地平线,露出脸的阳光洒落,那道曼妙的身影,就这么地自昏暗,踏入光线笼照之中。
"既然出现了,又何必急走呢?"如铃般的声音,带着媚意地娇笑说。
看清对方的长相,一点也不意外的夜月,脸色一沉,"不然留下来陪妳么?"识海里原本再次沉睡的聚魂塔,当夜月的目光锁定对方的同时,再次微微颤动了一下。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没有余裕的时间可以去察看识海中的聚魂塔,仅能凭着感觉去感觉聚魂塔的变化。
夜月唯一肯定的,聚魂塔两次异样的强度并不相同,这不禁令她疑惑的同时也怀疑……
"妳似乎不感意外?"对方问。
"有必要意外吗?"她暗暗交待着小白,随时准备应付任何的突发状况,同时感应獂兽此时的状态。
对方娇笑一声,轻移莲步,缓缓地接近。
"我以为妳会感到意外。"
随身的符箓早在人面蛇神的时候砸得差不多,身上寥寥可数的符箓,还以防御性的符箓居多,此时她唯一能倚仗的便只有储物袋内的为数不多的低阶灵器。
"我感到意外的是妳能察觉到我。"夜月神情谨慎盯着对方,只要对方前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哦?妳这么有信心不被发现?"对方笑问,就好似与一个相识已久的友人,轻松地闲聊着。
夜月不语。
"看来妳真的是有信心,为什么呢?"
夜月瞇起眼,不答反问:"不如说说妳想做什么吧?想杀我灭口?"
"妳觉得呢?"对方一步一不趋近,不急不躁,就彷佛眼的夜月仅是一只可以任意玩弄的鸟儿。
夜月冷冷地自我嘲笑一声,"在妳眼里我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不过,我很自己希望能死得明白点。"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林玉玲,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就是那个曾经为马凤仪出头,而私下找过她的女子,但此时的林玉玲,与当日在自己洞府外咄咄逼人,以势压人的师姊,气质上完全回异……此时的她,慵懒中带着胸有成竹的姿态,彷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完全不有意外……
一个是为了马凤仪同仇敌忾的模样,一个是不在意般的慵懒,面貌是同一人,却是两种不同的人格特质,让夜月无法将两者重迭。
林玉玲鲜红而显得妖媚的红唇往上一扬,"妳很有自知之明,可惜呀……我有些喜欢妳了,但是我的命令却是不能放过妳,说吧,妳希望怎么一个死法呢?"
"命令?"
是了,回想起来,夜月记得来此的驭兽宗的弟子,从声音下去分辨,应该有七人,然而人面蛇神的巢穴里却只有四颗头颅与散落一地的肉块,及全身骨头碎裂,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再加上眼前的林玉玲……尚少了一人!
若不是林玉玲言语中透出的讯息,她还真疏漏了一个人。
夜月蓦地想起聚魂塔的两次震动,两次的感觉很接近,却又完全不同,因林玉玲而起的震动,略弱了……
那么第一次,便是下命令给林玉玲的人?
不对,当时她明明感觉引起聚魂塔震动的人只有一个,当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