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雄壮威武,近看......还是雄壮威武,只不过体积并没有直觉认知中那么庞大,顶多就两个人叠一起那么高。
这就是那个时候,语气稳重自称老祖的那个家伙?夜月一时无法将两者给联系在一块儿。
“咳!”
夜月刻意轻咳出声,也不知是她太小声,还是神识发声并没有实质的声音,难以引起注意,总之就是对方没有发现。
“前辈......”夜月抱着'伸手不打笑脸'的心态,绽着笑容客气地轻唤。可这也是夜月自己以为,没有刻意为之,神识就一缕、一团、一坨,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形象,在识海中顶多就'一团'加一张脸的形态,再怎么客气,也就一般的空洞笑脸。
怎料,一连唤上数声,那只应龙,依然叫牠的,吼牠的,窜上跳下没有一秒停顿下来。连番叫唤,自认向来脾气好、有耐心的夜月,被持续无视,禁不住恼了。
“你给我站好,谁让你在这里乱跑乱跳的?有人像你这样当客人吗?窜来跳去,成什么体统?又当我这主人是什么?摆设吗?”咦,这话怎么说著有点耳熟?
夜月也不管是不是耳熟,见对方终于歇停,连忙上前。只是前一刻都开骂了,下一刻一时拉不下脸,只能硬声问。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跑进这里来?还有,你为什么要进到我身体内?你进到我身体,有什么目的?”
终是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应龙身体一扭,朝夜月跑了过去。
应龙眯着眼打量眼前突然出现的神识,巨大的鼻子更是朝她嗅了嗅,好似在确认什么。
“妳是这副身体的神识?”应龙侧头斜眼,问。
闻言,夜月不由呆滞了一下。她彷佛在看变脸,若不是十分十的确认自己的注意力没有移开过,还真要以为上一刻酒醉大汉跟下一刻威严老者,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沉稳威严的声音出自应龙的嘴里,让夜月本能地就想恭敬地称对方一句'前辈',可是想想又不对,眼前这只应龙可是不请自来,闯进她识海的家伙,叫声前辈是礼貌,恭敬就省了吧!
“没错!也请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不考虑声音、语调,从外观一点都看不出这只应龙算不算得上是条老龙。
原是与她持平的龙头猛地抬起,一副趾高气昂居高临下地说:“小鬼头,本老祖还未问罪于妳,妳倒是问起我为客之道,谁才是客人妳可要弄清楚。”
“啥?”夜月愣了一下,双眉蹙起,“你跑进我的识海里,你不是客,难不成我是客吗?”
应龙龙头呼地垂下,一颗快比她脸还要大的大眼珠,生生凑到面前,“小鬼,妳借我福地修炼,用我的灵气提升修为,可是有这回事?”也不待夜月有所回答,牠又道:“我的地盘暂借妳修炼无妨,可恨的是妳这个闯进我地盘的小鬼,不知节制,竟将大量灵气的抽去,搞得本属于我的灵气进不了棺中,逼得我不得不离棺寻妳讨个说法。”
“呃?”棺中?难不成......想起了那副巨棺。是她修炼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这家伙?想来也就这个可能最为符合牠此时所言。
可是她修炼时,动静有这么大吗?夜月不禁疑惑。
应龙见夜月词顿意虚的模样,更是理直气壮地摇头摆脑,斜睨着她说:“本老祖也非肚量窄小之人,只要妳愿意诚心道歉,也不是不能就此作罢。”
这是道歉的诚意不足,便要追究的意思啰?明着大人大量,暗地里却是威胁......
夜月那缕神识蓦地作出抬头挺胸的样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比自己高上许多,目不斜视,“先前打扰到前辈,造成前辈困扰是小女子的错,可是现在主客角色对调,似乎是该前辈给小女子一个解释。”小顿一下,又继续说:“来者为客,前辈既然是外来者,在此大呼小叫,四处乱窜,危害此地环境,小女子的树木被前辈如此折腾,都去了半条命,此外还弄得此处尘土乱飞,环境脏乱,这又岂是为客之道。不知前辈有什么说法?”
拔高的小树苗,缘意盎然,恣意伸展,连片叶子都不见落地。
应龙闻言一窒。本来是来讨个说法,顺道教训一下小鬼知道什么是为客之道,没料到说法没讨着,反让人对自己讨说法,一时间,不知该继续此行的目的,还是给对方一个合理解释......
一龙一人,呃,是一残魂一神识,僵在哪儿大眼瞪小眼。
应龙觉得老颜有点挂不住,“这事不能这么算,是妳先闯进我的地盘,我此来就是要讨说法,才会闯入妳的地盘......”嗯,没错,就是这样,没有起因,他又怎么无故闯到她的地盘。
然而,夜月才不打算顺着应龙的方式算。
“或许这是起因,但除了打扰到前辈外,小女子可未像前辈一样如此大吵大闹吧?基本上,小女子借前辈的地盘两个月的时间修炼,其间安静守礼,不曾危乱前辈的墓中环境,更不曾企图侵害前辈肉身遗体,虽说小女子的动静有些大,不小心打扰到前辈安宁,却还不算逾越为客之礼,不知小女子此言是否合理?然前辈......”
听着夜月的长篇大论,愈听龙脑袋愈低,可是听着听着,怎么好像是他错了?
“停!停住!”龙口大开,喝道。
“......”夜月突然有种想踹龙的冲动,讲话就讲话,干嘛一张嘴移过来对着她的脸吼?好在对方不是实体,不然岂不是要被喷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