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听说海外高人有个飞鸡,还会下蛋,这突击车据说就是飞鸡下的蛋,今日怎么没见飞鸡过来?”
张维贤扭头一看,却发现是京城一霸薛濂正恭顺的向他请教。
“小子,这几日听说你又惹事了,胭脂巷那个青楼女子怎么回事?你把秋月楼都差点砸了,朝中官员也经常去那里去听小曲,你可不要惹火烧身,我帮你一次就不错了,别因为你是京营混过的,就赖上老子一辈子。”
薛濂急忙回话道:“国公爷,咱们勋贵一体,大伙都指望着您呢,你看那边军嚣张异常,可他们没势力,穷的都快成叫花子了,咱京营出身的,何曾有过这等光景,国公爷,你千万别扔下大伙。”
“你这小子,赶紧滚,趁早把秋月楼的事情给结了,免得惹人呱噪。”
“国公爷,你放心好了,这段日子朝廷里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我就是把秋月楼拆了,他们都不会理我,国公爷,咱们继续看叫花子要饭。”
张维贤猛然听到叫花子要饭,笑的差点摔了一跤,还好被旁边人扶住。可不是嘛,大老远的从抚顺过来,不就是为讨些犒赏吗。哎,这朝堂如此之乱,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看台最右侧不起眼的角落中,站着一名年轻的传教士,他叫约翰·亚当,此时他还没有历史上那般出名。约翰·亚当怀着复杂的心情,正盯着远处那辆四轮突击车。四轮车在中国比较少见,反而在欧洲上流社会较多。
第一眼看到这辆车,约翰·亚当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科隆。然而多年的安德烈奥修道院经历,以及严格修士训练,铸就了他认真谨慎的思维,他慢慢的确定,这辆四轮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约翰·亚当无奈的叹了口气,即便自己获知,又能怎样。自从利玛窦开创的“合儒超儒”的传教策略遭到狂热派反对后,五年前的南京教案中,不喜基督教的礼部侍郎沈灌,驱逐传教士出境,有些人甚至被杀,还有些人被送至监狱。最后,来到中国的传教士撤退到澳门,留下的信徒则躲在家中,不敢再传播福音。
约翰·亚当一脸无奈,听说明廷在和野蛮人的对抗中取得大胜,自己此次用军事专家的身份,跟着大炮随行,不知道结果将会如何。约翰·亚当低声祈祷上帝保佑。
“刘阁老,那边的西洋人哪里来的?平日怎么不曾见到?”
“王大人,这是澳门来的泰西人,这次送了一批大炮过来,正要在京城试射,我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原本再过几日皇上会亲自下旨让兵部评估的。今日难得盛事,所以邀请他过来一起观摩。”
“皇上驾到!”
很快一群太监围着朱由校走上看台,居中坐下。四周人潮涌动,山呼万岁,校场的气氛顿时火热起来。朱由校携着皇后坐正,此时朝阳初升,六月天的热浪迎面扑来。太监们手忙脚乱布置好临时凉棚,同时安排宫女摇扇纳凉。
安排好后,礼部官员启奏说吉时已到,请皇上宣布大典开始。朱由校点点头,示意身旁的太监开始。接着一声公鸭嗓子喊道:“检阅开始,恭请有功之臣入场!”
鼓声响起,三百人的骑兵,在尤世功的率领下,列阵进入校场正中。骑兵们虽然衣衫褴褛,但口号却是整齐一致,雄壮威武。顶着炎炎烈日,骑兵豆大的汗水从脸上不停滑落,但他们坚持平视前方,军容齐整的向看台走去。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随着尤世功的口号声响起,三百人齐声呼喊:“一二三四!”雄浑的口号声将看台上的土屑震的簌簌而下,王象乾捋着胡子满意的点点头。看台正中的朱由校更是高兴,一边向近臣打听领兵的将领,一边向皇后解释。皇后张嫣初入宫闱,今日第一出宫,面如观音,举止得体,说话悦耳动听,温婉有礼,朝臣纷纷点头嘉许,赞叹皇上眼光敏锐。
尤世功奇怪的口号让开台上的官员有些惊奇,队伍最后的沈嘉则是一脸不屑。以后要离尤世功远点才行,这口号都要抢,以后还不知道要抢啥。
紧接着是步兵方队。步兵方队的前三排是枪兵,后面是刀盾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伴着鼓声列队而进。整个步兵方队阵列训练最为持久,可以说是抚顺驻军中纪律性和队列训练最好的部队之一。这群来自边关的农民,第一次来到京城,感受着皇帝和百官炽热的目光,各个精神抖擞,昂扬奋发迈步向前。
“哇,这群叫花子走的竟然整齐划一,大家快看,叫花子都能列阵了!”凉棚中一阵怪叫声,不用说这是侯爷薛濂,一些文武官员背过身去,视而不见薛傻子耍宝。
“薛濂,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丢到皇上面前?”说话的是英国公张维贤,这是勋贵中的大爷,薛濂连忙告饶,并信誓旦旦表示不再胡闹。
步兵方队靠近主看台,随着曾石头一声令下,方队转成正步行进。整齐划一的落脚声和雄浑的口号响起,看台上的众人又听到熟悉的一二三四口号声,就在人们跟着队伍一起吼了几声后,突然曾石头异样的口号喊起。
“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看台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步兵方阵喊的啥意思。不过步兵队正步踢的不错,鞋帮子凶猛的砸在地上,整齐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