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寒风阵阵,小佳盯着手里的地址看了老半天:
承德县大营子乡,南先生。
承德……,河北承德?
正想着,一辆车开到眼前,郑屿探出头来,“去哪?”
“我搭车!”
小佳将地址塞进口袋里,语气坚定。
“这么不愿意坐我车?”
郑屿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谢了,我还是自己走。”小佳顿了顿,“还有,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有什么事吗?”
看出她的不情愿,郑屿问道。
“私事。”
说完她就离开了,郑屿一直开着车跟在身后,没过一会,他下车拉住小佳,“我陪你去吧!”
“你知道我去干嘛?”
“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事,你想想,前些日子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每一件都是那么的蹊跷,你不怕再出点什么事?”
小佳细想一番,“可是……”
“别可是了!我保证不与任何人说。”
听他这样保证,小佳才放下心来。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小佳回到家中,于晓非还没下班。
她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订了次日早晨去承德的票。
洗漱完后,她看了眼小黑板上的东西,那一段地图碎片还是陈言画出来的,可如今却找不到他人了,或许等去找完那个叫罗生的人之后,该再去趟四园了。
想来她有些失落,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就像是先前奶奶离开时那样,心里空空的。
她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脑海中出现那张面孔,时而冷漠,时而温暖。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泪自眼角滑落。
时钟指向零点,于晓非忙得太晚太累,就没回小佳的出租屋了。
睡梦中,小佳来到一处古园子,园外杂草丛生,园门古朴,却满是泥土,她走进园内,屋檐窗台上都布满了蜘蛛网。
空气中飘荡着灰尘,她抬着脚往正堂方向走去,屋内的陈设东倒西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这屋子也被荒废了好些年数。
她一走进屋中,见到一尊佛像,拱了拱手,就往后院走去,说起来,这园子与秦姨家的布置有些像。
可在后院,并未见到太多的厢房,只有一处房间在正对着的方位,左边是院墙,右边有一个圆形的石门,穿门而入,里面竟是如森林般,全是树,让人分不清这是园子外还是园子内。
走进树林中,她听到一阵琴音,闻声而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盘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的便是古琴。
小佳心觉这琴音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忽而瞧见那女子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小佳才想起那女子的模样,是她!但她此时的穿着似是古人打扮。
正想要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只觉脖子处被重重一击,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小佳调整了一下姿势,感觉脖子很疼,她起身走向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把脸,往镜子里看去,脖子上有一道红,像是被人打过似的,她皱着眉头,摸了一下,“嘶!”
睡个觉都能受伤,她砸吧砸吧嘴,心想,自己真是没救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变了个模样,正要离开,突然看到镜子里的一抹红渐渐显现,呼吸放慢,看过去,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镜子当中,那个笑她记得。
不敢动弹半分,紧闭双眼,听到耳边有人在吹气,呼吸越来越近。
“枳昔,王在等着你!”
她突然疯了似的大叫起来,“滚!滚!滚!”
手脚乱打一气,梳妆镜前的东西全被扫到地上,终于身边没有动静了,她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此时的她,只感到孤独和无助,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人了一样。
“嘟嘟!”
手机铃响起,她走出洗手间,找了半天,没看到手机,仔细听了听,上阁楼,坐在床沿边,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半,是郑屿来的电话。
“喂,什么事啊?”
她声音中透着无力感。
“明早那趟车不发了,你不知道吗?”电话那头郑屿细细道来。
“不发车?那火车呢?”小佳这才清醒过来。
“火车麻烦,我开车陪你过去吧?”
小佳心里感觉一丝暖意,“谢谢你,郑屿。”
“跟我就别客气了!”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郑屿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很晚了,你休息会儿吧?一早就要走。”
郑屿在那头道了句晚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一直坐在床上等待着天亮。
天际泛起微蓝色时,她就起来将收拾好的衣物装进背包里出门去了。
出门时没提前看一眼,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小佳裹紧了身上的外带上衣帽,站在楼下,从包子铺里飘出香味来,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她苦笑一声,随后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郑屿的车开到了楼下。
“等很久了吧?”
“没多久。”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从北京去承德说不远,其实也有点路程。
外面下着细雨,一夜没睡好的她打着哈欠,郑屿从前车镜看了眼,侧着头对她说,“你睡会儿吧!还要些钟头。”
她半倚着身子,闭上眼。
半晌,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她渐渐意识到,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无区域的陌生号码,迟疑了片刻,她立直身子接通电话。
“喂!”
“喂!”
“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