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想不通,或许真是明崇俨的血有神奇的地方,镜花世界,鬼国鲧氏,似乎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既然没死了,唐敖就想回城里看看,明崇俨不光是李治和武则天宠信的术士,还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来到大唐呢?和那个被他推下河的金光道士又有什么关系?
一脑子疑惑的唐敖,在河边洗漱干净后,穿着破衣烂衫来到长安城的东门,离的很远就看到城门处人满为患,似乎被军兵把守不允许进城。
唐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明崇俨被杀已经被人发现,如此一来只能等晚上再潜入城内了。
唐敖走在外城的坑洼道路上,看着不远处的酒肆,记得上次就是在那里喝的微醺前去击杀明崇俨,今天无意中走到这里,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唐敖摸了摸怀里的金叶子,抬腿走进酒肆,让唐敖诧异的是,店里的伙计竟然还认得他,不用他说话,就送来了几坛酒和一碟干鱼片,末了还说:“客观好久没来了,上次也是风尘仆仆,多吃些酒,解乏。”
酒是酸浆,鱼片松软,唐敖还是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的坐下喝酒,眼中看着酒肆外面的行人,脑子逐渐的空明起来。
几坛酒被唐敖不知不觉喝光,再拿起坛子倒酒,发现坛子已经空了,有了六七分醉意的唐敖拍着桌案喊道:“伙计,上酒。”
酒来了,却不是酸浆,而是一坛香气四溢的百花酿,唐敖的目光顺着酒坛子往上看,心月的脸庞好似重影,怎么都聚不到一起。
酒肆内的人早已被心月赶走,看着痴傻呆滞的唐敖,心月给唐敖倒了一杯酒:“放心吧!酒里没毒。”
唐敖看着杯中颜色好似琥珀的酒液,不禁想起了被武则天毒杀的贺兰敏月,轻叹一声,仰头一饮而尽,畅快道:“好酒。”
“还有一颗大好头颅,为何不见了?”心月又给唐敖倒了一杯:“你的胆子真不小,竟然敢独自一人对付明崇俨,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杀了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唐敖转着酒杯:“圣贤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何惧一个狗道士,管他来自镜花世界还是鬼国鲧氏,不杀他,我心绪难平。”
心月听到镜花世界不以为意,但是听到鬼国鲧氏,娇躯不禁一震,手里拎起的酒坛子跌落在桌案上,定睛看着唐敖:“你说什么?明崇俨来自鬼国鲧氏?”
唐敖没有回答心月的话,双手捧起酒坛子,对着嘴巴一口气喝光,随即酒气上涌,打了一个酒嗝,身子摇晃看着心月,舌头有点发硬道:“你投书十几封,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看,也没有去见你吗?”
心月眉头微皱,看来唐敖不是不知道她几次饷娴氖魃希开口问道:“为什么?”
“你已经不是你了,变的和明崇俨一样,明知道李弘身中绞龙散之毒,却选择视而不见,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唐敖把话挑明,心月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之前她猜到是这个原因让唐敖跟她疏远,今日听唐敖亲口说出来,杨柳枝般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你不懂……”
唐敖突然大笑起来,转身朝酒肆外面走去,声音传到了心月的耳朵里,略显悲凉:“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往昔今日,原来竟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