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指挥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抖着接听了电话。
“a小组被全歼,总统不在总统府,β小组炸掉了酒店,但没有发现总统的尸体。”前线军官报告着行动结果。
指挥官放下了电话,听到这结果后反而觉得压在身上的担子被卸下来了。
控制总统的行动宣告失败,情报显示总统可能在的两个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这也标志着此次政变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张牌,想要成功,他们必须获得更多军队将领的支持,那些还在观望中的人。
指挥官靠在椅子上,不再去想这一切,接下来的事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刚才那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居然违抗命令,要是直接将总统府炸塌了,a小组也不会冒险进总统府被全歼了吧,指挥官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达卢奥的声音。
那声音年轻有活力,和自己当年真像,如果换成年轻时的自己来执行这项任务,会成功吗?指挥官想。
作为一名士兵肯定不会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向所忠诚的国家开枪!
“d-26,我需要紧急迫降。”达奥卢返航后第一次联系指挥官。
达奥卢平复着情绪,他已经远离了安卡拉,在飞回基地的路上。
虽然还年轻,但达奥卢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飞机发动机在刚才突然转速下降,温度下降。
达卢奥试着推拉油门,但毫无反应,他准备重启发动机,如果还是不行,今晚就要做好更坏的打算了。
“22号跑道已准备。”塔台传回了信息。
重启并不成功,飞机速度在不断下降,高度降低,达奥卢感觉到了飞机在摇晃。
他努力控制着飞机的飞行姿态,没有了动力,他只能就近迫降。
“发动机损坏,无法返回基地,准备迫降。”达卢奥看着仪表盘,此刻飞机离地面只有一千米。
“跳伞吧。”指挥官坐直了身,他不喜欢达卢奥,但也不想看他为了一架战机冒险。
在他眼里一架战斗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连总统府都敢炸掉,再说今晚政变要是失败,他也没有机会看到战机了。
“d-26,收到,准备跳伞。”达卢奥回答地非常爽快。
“你刚才不是很有能耐吗?再把飞机飞起来啊?”指挥官没有料到这小子回答得这么干脆。
“d-26,下方是有居民,跳伞推迟。”达卢奥看着远方的灯光,满挂炸弹的飞机栽下去,肯定会造成严重伤亡。
达卢奥操作着丧失动力的飞机转弯,此刻战机已经无法保持平飞,高度急剧下降至400米。
深夜,很多人正熟睡中,他们还不知道今晚的政变,更猜不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一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正操作着一架即将坠毁的战机飞过。
达卢奥寻找着最佳的坠落地点,但房屋分布太过零散,而且黑夜中能见度太差,正当他准备跳伞时,那一片黑色区域中突然亮起了一丝灯光。
达卢奥努力偏离着航向,战机剧烈颠簸,处在失控边缘。
离地只有近百米,达卢奥在最后关头弹射出舱,伞刚一打开,他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指挥官看着雷达,上面已经失去了战机的标志,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对小伙说的话太严厉。
他违抗命令,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但他是爱这个国家的年轻人。
作为一名飞行员,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避免飞机坠落民房,他也能算一位优秀的飞行员了。
指挥官靠在椅子上,正担心着达卢奥,突然之间眼前一亮,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冲进了指挥室。
指挥官条件反射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向腰上的手枪,枪声响起,子弹击穿了他的胸,冲击使他仰面倒在了身后的控制台上。
在最后几秒时间里,指挥官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直平静的总统终于开始反击了,比他所预料的快了很多,很多!
相似的情形在多地同时发生!
阿喀尔将军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房间里站着监视他的政变士兵。
他们有胆参与今晚的军事政变,但没有哪一名士兵敢对阿喀尔将军不敬,在所有被控制的军官中,阿喀尔将军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
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人注意到墙面上悄悄开的几个小孔,枪口在电脑的调整下对准了房间里的士兵。
开枪,命中,除将军外的所有士兵应声倒地,整个过程仅用了两秒钟。
门被打开,一名军官走了进来。
“将军,空军和绝大部分部队的指挥权已经夺回来了。”军官说得很自豪,他也完全有资格自豪。
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政变军队夺回了控制权。
形势瞬间发生了转变!
“总统先生还安全吗?”阿喀尔将军问道。
“安全,一直由我们保护着。”军官说。
“那,凯莫尔现在在哪?”阿喀尔一直惦记着他,他没有选择帮他,但他也不期望他今晚失败。
因为失败了,他都要为今晚所做的一切付出相应的代价!
“两分钟前,将军出现在伊斯坦布尔西区的一条大街上,此刻正坐着手下的卡车里。去向不明。”军官回答道。
“带我去。”阿喀尔起身走出了房间,踩着地上死亡士兵的血,留下一串血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