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盼着二公子的伤势尽快好起来。”珑佳公主轻声细语,又躬身道:“尊夫人,二公子前日陪紫萱外出游玩,因紫萱而受了伤,紫萱过意不去,望尊夫人不要责怪二公子。”
纪蕙兰本打算让珑佳公主明白儿子受到了家法惩处,以此提醒珑佳公主不要再缠着儿子夜不归宿,没想到珑佳公主居然为木无愧求情,只好顺着台阶下,没有告之以实情,遂淡淡道:“殿下莫往心里去,小儿伤势不出几日便会痊愈。”
纪蕙兰请珑佳公主入上座,她与木无愧则分坐珑佳公主两旁的座位上,两名丫鬟将礼物放置在檀木桌子,然后侍立在门旁。
纪宛如提着一壶早已沏好的凉茶,梅红与梅香两姐妹跟随其后。梅红、梅香准备好薄胎细瓷茶碗,纪宛如亲自为三人斟茶,三人随后侍立在纪蕙兰身后。
珑佳公主闻一下悠悠茶香后,轻抿一口,赞道:“尊夫人的悠悠香茶是贵府中英豪之气凝结而成,紫萱好久没有回味。”
珑佳公主屡次在纪蕙兰面前自唤名讳,让纪蕙兰受宠若惊,纪蕙兰笑言:“公主殿下谬赞了,此茶是用莲子心泡制而成,有清热解毒、消暑解渴之效,至于英豪之气,全托殿下的洪福。”
纪蕙兰亦抿一口,木无愧狠啜一口,口里鼓起一个气包,引得珑佳公主掩口一笑,众人纷纷笑起来。
纪蕙兰苦笑道:“小儿一时失态,望公主殿下切莫放在心上。”
木无愧淡然笑道:“公主殿下一向宅心仁厚,从不把孩儿的拙态放在心上。”
纪蕙兰瞟了一眼木无愧,“这是公主殿下体贴你,从来不跟你计较。若是换做其他贵人,只怕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珑佳公主微微笑道:“二公子向来讨人喜欢,请夫人不要责备他。”
纪蕙兰微微一怔,没想到珑佳公主处处为小儿子说好话,心里也踏实多了。
珑佳公主使了一个眼神,两位丫鬟取来礼盒,侍立在珑佳公主身旁。珑佳公主亲自打开一盒由精致的木匣子盛装的礼品盖子,一对晒干的花朵展现在众人面前。
木无愧惊问道:“这是什么?”
珑佳公主笑道:“这是紫萱的一点心意,西域天山雪莲花最适宜调养夫人的身子,此花是母后送给紫萱的,请夫人笑纳。”
纪蕙兰面有郁色,连连推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臣妇对殿下毫无尺寸之功,受之有愧。况且,此物乃皇后娘娘送给殿下的,殿下岂能转赠他人。若是娘娘得知,只怕娘娘会责备殿下。”
珑佳公主沉思半晌,方笑道:“母后送给我两盒雪莲花,送给夫人区区一盒,何足挂齿。再说母后向来敬重夫人,定不会责备紫萱。何况,令公子为人豪爽率真,幽默风趣,紫萱受益良多。从小至大,紫萱视令公子视为知心朋友,今日来探望令公子是应该的,尊夫人就看在二公子的份上,收下吧。”
纪蕙兰面有难色,没有表态,珑佳公主劝道:“尊夫人为母后治过病,紫萱特意以此代母后向夫人致谢,请夫人勿复拒绝紫萱的一片诚意。“
珑佳公主是木府的常客,向来青睐木无愧,此番送礼既有套近乎之意,想增加两家的关系,又有替木无愧收买纪蕙兰之心,使之免受苛责。对于珑佳公主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词,纪蕙兰岂能不知她的真实意图,心里是喜,亦是愁,喜的是这样一个毫无建树的儿子居然垂蒙珑佳公主的青睐,愁的是她早已察觉到长子木无悔已有建树,仰慕珑佳公主已久,却根本不受珑佳公主的待见,如此令人理不清,剪还乱的事情居然出在木家。纪蕙兰隐隐担心亲如手足的兄弟俩会为珑佳公主而大动干戈,甚至反目成仇。
纪蕙兰沉思良久,总觉得却之不恭,受之有愧,遂瞅了木无愧一眼,木无愧喜滋滋地笑道:“既然是公主殿下一番美意,母亲就收下吧,不要为难公主殿下。日后,孩儿自会亲自带上礼物向亲自公主殿下致谢,也算是两相扯平,互不亏欠。”
纪蕙兰不再犹豫,向纪宛如示意,纪宛如轻轻接过礼物。珑佳公主心里自然是乐开怀,但没有在脸上明显表露出来。
珑佳公主将目光投向木无愧,盈盈笑道:“二公子,这盒是产自于辽东的人参。公子受伤,以此熬汤,此汤最能益神养伤。望公子念在陪伴紫萱多年的份上,不要推辞。”
木无愧微微一怔,感觉珑佳公主可能猜到自己受到父亲的惩罚,遂嗤嗤笑道:“殿下美意,小人岂敢拒绝。殿下如此厚待小人,小人他日定当回报。”
珑佳公主嫣然笑道:“区区薄礼,本公主只是略尽一点心意,何必说成这样。”
“公主殿下这番好意,令木家受宠若惊,木家无以回报,瑾以五花玉液丸奉上,聊表谢意。此丸有养伤安神之功效,对殿下必有补益。”纪蕙兰微微一笑,又对纪宛如说,“宛如,取两瓶五花玉液丸,献给公主殿下。”
纪宛如将五花玉液丸奉送至珑佳公主面前,珑佳公主示意香秀收下。珑佳公主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尊夫人此药非比寻常,药到病除,胜过不少宫中御药。”
纪蕙兰凝眸深思,半晌方道:“承蒙殿下谬赞,此药虽能治病,但也不是灵丹妙药。莫非殿下曾服过此药?”
木无愧曾经从他娘那里偷取五花玉液丸,献给了珑佳公主,顿时害怕珑佳公主说漏了嘴,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