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两条禅杖又一次全力碰撞,正常切磋没这么不要命玩的,尤其是旗鼓相当,把对方震麻了,自己胸窝也吃着难受,邓元觉却先试出了力道:这花和尚真个饿了,这里是他的营地,我且让他一让,他也好听我把话说完。
又交手十余合,邓元觉寻了空一挡跳出圈外,“我说花和尚,洒家饿了,吃完再比敢不敢?”
鲁智深心下发慌,自知再打下去必然不敌,平常吃的多人都有感受,一顿不吃饿的很快,气力说散就散,鲁智深听了邓元觉的想法,也顺水道:“洒家也正有此意,待吃饱后,要你疯和尚好看!”
二人像没事人一样提了禅杖回屋,围观的军卒却热闹了起来。
“哎哟,一会两位大师还要再比,咱们小玩一盘如何?”
“不敢,被拿住赌了小心军法!”
“值什么!就今夜,今夜的二两酒拿来赌,如何?”
“好来,好来!”于是乎几十个人各押了人等着一会看好戏。
鲁智深干嚼着馒头,一手挑着拌菜吃,邓元觉不说话护着瓦罐看着他吃。
“疯和尚,若不是饿了,休想占得洒家便宜!待我吃完,要你好看!”
“鲁大师,听我一言就有鸡吃。”
“俺送羊给百姓意从本心,从不后悔!”
“这河湾村念你的好,周围的村子可不这么想。”邓元觉熟练得拿出一只鸡递了过去,鲁智深也不客气,一把抓来有酒有肉才是潇洒!
“你在给其他的头领出难题,你我二人独身一人,吃喝不愁,其他人呢?爹娘妻儿也要多吃一口!再想想你手下的军官,要不要依样也送去?”
“洒家各人之事?如何逼他们依样?”
“还记得当年哥哥为什么规定死了结婚的随礼吗?”当年梁山草创,第一桩杜迁的婚事就规定死了头领的随礼,山寨的占大头,其他人都一样,为的就是不要造成攀比,后来入主高丽,头领多了,分出个亲疏远近,随礼开始发生了变化,这些后来加入的头领可不如梁山的头领有钱,自然也随不起,故而小圈子渐渐生成了。
“疯和尚,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讲来!”一只鸡下肚,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不叫你吃着苦头,如何记得住?花和尚,你是步军的魁首,当以身作则,行军令,不得夹私。”
不得夹私,这几个字可是意味深长,鲁智深随性但是不傻,“自哥哥起事我便追随哥哥,知人知心…”
“你当我当年追随的方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岂不是一方人物?散了家财帮助百姓!主公,将来是要登大宝的!”
“被你这么一讲,突然跟哥哥都生分了,洒家不痛快!”
“你我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又无牵挂,忌讳无多,但是同殿兄弟难免有所顾忌,所以说,除了汉城府要求的,其他什么也不要做,和尚你心底无私,却免不了其他兄弟两难。”
“为吃个鸡,吃你这一耳朵啰嗦!”
“花和尚,光看见今天有鸡吃,想着明天有的吃么?”
“疯和尚你是得了什么消息?汉城府没粮了?”
“没什么,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次来了这么多百姓,弄不好要养到夏收啊。”
“怕什么,哥哥自有安排,听萧大官人说,前后抢种了起码两千万亩冬麦。你看连续几场大雪,明年一定是个好收成。”
“希望如此,阿尼陀佛。”
“少来了!吃肉喝酒颂什么佛,来走一个!”
……
“孙都头,两位大师还没吃饱么?”
“谁他娘知道,说的不是吃饱了再来比试?”
“是啊,是啊,就是这么说的,可是…”回头看着十几个同样冻的直哆嗦的同伴,“咱们接着等?人走了不少了。”
孙都头干啐一口,“老子不等了,晚了错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