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郁说要回去,那就回吧,毕竟他也不好想象如何挥霍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好玩的地方是有,但问题是人也肯定不少,那么最后看来,还是小区最好。
看得出来,光是一段路逛下来,就已经让她有些勉强了,她一直以来都自身的能力所表现出来的,都并不是强烈的厌恶和负担,更多的都是承认了般的逆来顺受,她更厌恶的是出现在人群中,这到底是因为心灵感应的原因,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她说要走,他也没有再耽误时间。
“这里离家稍微有点远,叫车吧。”陈家安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道。
鹿郁大概是听到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的出租车不好叫,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才叫到车,应该算是高峰期,所以有点堵车,比陈家安预想的要慢了不少才到小区。
进了保安室的门,鹿郁进去后才把耳机取下来,她坐在陈家安的下铺床边,皱着眉头拿手扇风,同时又有些恍神的望着窗外。
陈家安讲窗帘拉上,鹿郁被刺了一般的回过神,她站起来,将鞋子脱掉,将白色船袜也脱掉。
“你又要睡。”陈家安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是。”鹿郁否认,她抬手去上铺摸索了一番,拿了一个小巧的指甲刀,然后光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坐在懒骨头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家安也养成了进门就脱鞋子的习惯,毕竟有地毯,他不否认光脚或者穿着袜子踩在上面真的很舒服。
鹿郁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的小腿,在灯光下微微泛着莹润的光泽。
“我要剪一下指甲,有点长了,刚才在外面走的路多了一点,就有些疼了。”
陈家安看向她摆在眼前的双足,纤小而又匀称,白润而细腻,白中又微微透着点粉红,脚趾精致而又圆润饱满,有淡淡的青络勾勒。
配合她的身高,却有这样显得有些小的脚,整体看起来却很自然。
看着她有些费劲的睁大眼睛去剪,陈家安坐在另一个懒骨头上看着。
“脚趾甲最难剪了,长的又快,一剪不好就有肉刺。”她皱着鼻子说道。
“是吗,那我帮你剪?”他问道。
“哎,你行吗,我自己有时候都害怕剪到自己的肉,你剪的话……”
“那,我眼力应该比你好吧,我觉得,还有,晚上还要走路,你要一直脚疼也不好吧。”
她犹豫了一下,揉着自己的脚丫,最后还是把指甲刀递给了他。
“这指甲刀是大号的啊。”陈家安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是啊,我脚趾甲不厚,但是比较硬,应该也和祝福者的身份有关系吧,绝对不是我指甲老啊。”她将两条腿壁纸的伸展开来,对着陈家安。
陈家安抓起她的一只脚,刚才只是用眼睛去看,有细腻的感觉,现在握在手里,细腻绵软,只是轻轻捏住着,感觉不到骨头的存在,还有一股温热传到他的手心,他可以感到她微弱的颤抖,带着温度的颤抖。
“有点痒。”
说着,鹿郁稍微挣了挣,她咬着下唇,伸着脖颈看着他的手和自己的脚。
陈家安相比之下略显粗糙的手摩挲过她的脚心,将整个脚踝覆住,他轻轻举起她的赤足,细细看了一下,她自己之前剪过的有些不齐整,现在也有点长了,脚趾甲也如是如她所说,薄而透明,仿若蝉翼。
“小心点啊。”女孩看着他要剪下去,皱着眉头,微微握紧双手。
他应了一声,留下一定余地的剪了下去,指甲无声掉落,鹿郁忙伸手过来,陈家安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她,鹿郁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说道:“我的趾甲,我待会收起来丢掉。”
她捻过来,握在手里,撇过头,不去看他。
“确实有肉刺,都扎出血来了。”陈家安小心翼翼的将肉刺挑着捡出来。
“我说呢,为什么那么疼,上次我没有剪干净。”
陈家安拿纸巾把那一点血迹擦干净,之后一路剪下去,接着给她一一摩过,拿湿巾将整个脚都擦了一遍,尤其是脚趾。
“啊,凉,有点凉!”她陡地瑟缩了一下。
“好了,手指甲要剪吗?”他问道。
“我昨天才剪过。”她将双手伸出来,摆在他面前。
他点点头,说道:“再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了啊,嗯,你剪的真好,已经不疼了。”她屈膝低头看着双脚,每一根脚趾都弹动着。
陈家安笑笑,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新闻也没有再出什么吸引人的新消息,可看刚刚更新的照片,还有记者和新闻人士蹲守在那里,倒是官方的人手都没有这些多。
鹿郁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去床上躺一会吧。”
“不了,我害怕我自己睡着。”
“到时候我叫你。”
“其实不太想睡的,就这样就好了,倒是更想泡个澡。”
“现在的话……你可以回家里泡一个再去啊。”
“哎呀,那可不行,泡过以后肯定就瞌睡的不行了,想要立刻躺在床上睡觉了,谁也阻止不了。”
“哦。”陈家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没泡过澡,所以也不知道。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重起来,他朝窗外瞅了一眼,发现人声也变得越来越少了,深夜正渐渐来临,住宅楼的灯光在一一熄灭,慢慢的助长着黑夜,似乎又稀薄却存在的雾气缓缓的不知从何处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