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世界是,这里不是。”
音华有些怜悯地看着旁边的少年。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阿尽满脸地疑惑。
“啪!”
清脆的响声从前方响起,如同碎片爆裂。
阿尽猛的回头,只见铁塔一般的铁龙手持那根粗大的皮鞭,对着一个学员的背后狠狠地抽下。仿若巨蟒噬咬一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那位学员飞出去数米才堪堪稳住,双脚已经陷入沙尘之中,拉出两道长痕。背部的衣袍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透过撕开的衣袍可以看见周围一些洗净淡化的的痕迹。
“可以啊,今天有进步。”
铁龙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还行。。。。”
少年大口喘着气,大滴的汗水顺着鼻尖淌下,打湿脚下的沙尘。
“这是那个铁龙的招牌,我们喊它叫撕心鞭。”
音华在一旁嚼着舌根。
“抽起来撕心裂肺的痛,你待会儿注意了。”
“我怎么注意?!妈的这一鞭子我不得死过去。”
阿尽的头皮走些发麻。
“你仔细看他抽鞭的力度,就知道了。”
音华笑了,对阿尽竖了一个中指。
“你大爷。”
阿尽捶了音华一下,目光赶紧转向铁龙那边。
第二个是一个女孩,看起来比旷旷还要大上几岁,扎了一个精干的马尾。单薄的衣衫下的躯体凹凸有致。
“准备好了?”
铁龙淡淡地说。
“嗯。”
少女咬了咬嘴唇,背部有些颤抖。
“啪!”
毫无征兆地直接甩下,破碎的衣衫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耀眼,一小片轻柔地飘到阿尽的眼前,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断裂的丝线。阿尽怔怔地看着那一小片,缓缓伸出手掌让它飘落到自己的掌心。
“拖下去。”
铁龙面无表情地收起长鞭,丝丝的鲜血从长鞭顶部跌落。
两个男性学员木讷地走上前,一人拉住少女的一只手,向营地北部走去。少女的头颅低垂,凌乱的发丝遮掩不住那份惨白。后脚跟在沙地上划出两道长痕,滴滴鲜血坠在其上,同样坠进阿尽的心里。
“死了?!”
阿尽轻声地问。
“嗯,没扛住。”
音话也有些低沉。
“那我扛得住么?”
“不知道。”
阿尽不说话了,拳头紧握,掌心的破布传来丝丝冰凉,直刺骨髓。
“虚个屁!”
音华突然恶狠狠地说。
“如果连这个都撑不过,那你还是赶紧和我说遗言吧。”
音华又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你很烦诶。”
阿尽皱了皱眉。
“那就来打我脸。”
阿尽沉默了。
他倒是想证明自己,狠狠地用行动来给对面这个贱贱的笑容上来一巴掌,然后用靴子把他的脸踩进沙土里再赠送一口唾沫。可是他明白自己是个弱鸡,铁龙这一鞭子下来估计自己就得和那个少女倒在地上不会再起来,终归还是太弱了。
“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实际的,这样会吓着他的。”
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我该怎么说?!”
音华无奈地说。
阿尽猛得抬起头。
许旷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对难兄难弟的旁边。
“卧槽你来的时候就不能来点声音么?!”
阿尽显然被少女无声无息的行进方式吓到了。
“脑子,炼狱里大摇大摆地走会死得很快的。”
许旷旷白了阿尽一眼。
“不要怕,撕心鞭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挑战你的极限。”
少女拍了拍阿尽的肩膀。
“挑战极限?怎么说?”
阿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人体都有自己的极限,在不同的身体素质条件和心理条件下这个极限会有变化。而撕心鞭的力度正好在你的极限这个线度上,不多一份也不少一份,忍过去对你的身体素质增长有极大的帮助,忍不过去就是挂了。”
许旷旷的话音到了最后,就有些低沉。
“但这只是炼狱第一关,撑不过就像小红花说的,只能将你的遗言先准备好了。”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成了小红花,你大爷的给我说清楚。”
音华瞬间大怒。
“哦,小红花。”
许旷旷面无表情。
“卧槽,你个泼妇。”
“泼妇也比你小红花好。”
阿尽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这两人现在已经水火不容,每次受苦的都是他。与其做劝架这种无用功还不如想想怎么撑过那条鞭子吧。
阳光还是很好,将阿尽的额头上起的一层汗珠照耀得闪亮。前方的空地上,不断的有学员走上前,背对着铁龙,挨着那根简直恐怖的鞭子。有人咬牙撑过,有人直接卧地再也起不来,阿尽大概地算了一下存活率,十个学员中约莫能活下来七个左右,七个中有一两个还会在咬牙挺过后昏迷不醒。再想到自己那几乎连肋骨都数得清楚的小身板,阿尽就有点崩溃。
“下一个,1024!”
铁龙洪亮的嗓音每次都会让阿尽的心脏一阵剧烈的颤动,但在辨别出这个不是自己的号码之后,又会瞬间放松,那额头上的汗便是他的冷汗。
等一等!
1024!怎么这么熟悉?!
阿尽的背后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阳光下,少年踏出坚决的一步,风将他的散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