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风明白兵主深意,不再言语,摒除杂念,接下来他将是这一战的关键。
众人片刻后,便到达阵眼之处,与此同时,另一拨人已然逼近,阎风遥遥相望,领头的应该就是布下这场杀局的幕后黑手。
“宵小之辈,一直没有全力击杀我等,不就是为了驱赶我等探路,扫清凶险。”
“你猜对了又如何。”
与天凰对话的是身披黄金战铠的俊美男子,阎风曾目睹过,那是让老头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对手。
“焚、天、炉!当初我就应该坚持把你们的器魂本源吸食干净,免得你们日后脱困报复,成为祸害,只怪兵皇不忍,念你们历经多少血与火的锤炼才有如此成就,故一直没有抹杀,如今果真应我当日之言。”天凰呵斥道。
“我等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结果被那贼老头强行擒来,囚困数千载,忍受抽魂之苦,简直狗屎不如,不把元凶宰杀,难泄我等心头恨。”焚天炉浑身黄金炎暴涨,大喝驳斥。
“敢再道一次谁是贼老头?”兵主寒声道,杀气逼人。
“哼,一只手指头就能戳死的蝼蚁,轮到你插嘴吗?”
虚空崩裂,黄金炎如浪涛般席卷而来,天凰一声娇喝,黑焰呈凶,犹若狂澜,两者撞在一起,声势之大彷如天崩。
阎风离得近,震得其耳目发昏,那扩散的气浪冲来,温度剧升,仿佛感觉自身要融化了。
太皇出手,挣开光幕,抵住了碰撞的余波。
“桀桀,拜兵皇所赐,老子所属的门派早已分崩离析,成为历史尘埃,这种罪孽,又该由谁来偿还。”又一名老者走出,笑容阴沉,肤色呈深紫,有腐朽的气息散发,两团青光凝于双目,绿油油的,十分吓人。
“噬魂旗,你那宗门早就应该绝灭,取生人精元,凝练恶魄阴魂,或炼制妖邪法器,祸害无数,简直难容于世。”太皇怒道。
“别再跟它们废话,赶紧灭了,这个鬼地方我不想再多留。”
阎风瞧向此人,体格壮硕,一头火红色长发十分显眼,据兵主所述乃名为冥葬斧的神兵。
形势极其不利,阎风暗自细数对方与太皇等几乎同级的人物,竟有六名,论战力远远不及。
此时,久未露面的修者大队赶上来了,聚集在兵灵旁侧,然而阎风发现,上百人的队伍竟然只剩下寥寥三十余人,除却桑宙、幽乾、荆昊等几名易神级别者,大多神情寥寂,脸色木然,仿佛经历过大恐怖。
焚炎、奚伊伊等人亦在队伍里,似乎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成为了一路人。
难道。。。。。。阎风心里有一种猜测,但不希望成真,不然那将是一个极其残酷的事实。
“你们确定要与此等凶兵走到一起?”识明望向众人,沉声道。
死水一般的沉默后,有人终究按捺不住,低声道,“此乃大势,望前辈见谅。”
“哈哈。。。。。。”识明仰天大笑,面露悲苦,“好一个大势,总说天道残酷,其实残酷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弱肉强食,强者总是比弱者活得更久一些。”曾经暗算阎风的罗戮亦在此阵中。
“够了,就用你们的死亡来终结这一切吧。”焚天炉踱步而出,气势又盛烈了几分,其余五把化形的神兵呈合围之势迎上,地上的残兵仿佛感受到那积累了数千载的杀意,铮铮颤栗。
“哼,那可未必,老夫护其肉身。”
“我守其灵魂。”
“我御其意志。”
太皇、识明、天凰各自拍出一掌,正好落至阎风天灵、后背二处,磅礴而澎湃的神力疯狂灌入其体内,肉壳霎时间膨胀了数分,青筋裸露,血液激荡,仿佛要爆体般!
啊!
痛、痛、痛!完全超越以往的痛,仿若被十万天剑绞体,连点滴渣子都不剩,又似万座火山同时在脑子里爆发,意识被轰炸得粉碎。
“撑住啊,守着灵台一点清明。”瞧见阎风七窍喷血,摇摇欲坠,太皇猛然大喝。
阎风双目几欲瞪裂,似两盏神灯燃烧,照耀虚空,气质大变,如被远古战神附体,气势不断拔高,堪比最古老的神山,不可撼动,血肉晶莹,几近透明,凭肉眼可见其血液奔腾、白骨颤抖,如经历着一场无法想象的蜕变。
最让人惊异的是,隐约间能瞧见一团人形光影在其体内浮现,看不真切,而识明却大骇,差点就要喊出来。
人形的灵根?
太皇、识明、飞凰不禁对视了几眼,满目惊骇。
“弓来!”
嗡!
空间剧颤,有天音降下,如同触动了禁忌,一声响彻天际、震撼人心的长吟惊得众生灵心中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