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在这无声的厅堂内,那暴露于空气当中,还在释放活力的心脏跳动声是那么的清晰,那韵律,那节奏,时时都在拨动着二师兄的心。
“恶魔!恶魔啊!你怎么能把他的心给掏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放开他,有本事来折磨我啊!放过他!啊!”
“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二师兄怒不可遏,心底不停地咆哮,他要吼出,但不能,他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响。
二师兄双手紧握,骨节早已发白了,掌心有点点殷红鲜血淌出,是太用力了,指甲陷入了血肉当中,骨节情况岌岌可危,似要折断。
小虎不行了,这什么人啊,这么残暴,如此非人,不停地玩弄着地上的二人,心脏都被掏了出来,还有筋脉连接在上面,不停地输送着鲜血。
小虎从来没有发现,安冀是这样一个人,以前虽然跟他打过,但也不是这样的啊,他怎么变得如此残忍了?
小虎被安冀嘴角的邪恶微笑给震慑了,身子不停地在颤抖,最后竟两眼一翻,彻底晕倒了,嘴角有一道血线淌出,滴滴鲜血落地,有些凄惨。
安冀站在那中年残缺不全的身体旁,没有再有所动作,右手举握着一颗心脏,密密的血管连接着心脏,维持着中年最后的生机。
心脏扑通,带着嘴角邪恶的微笑,安冀眯眼以视,看着跳动的心脏,他似是很享受,有些陶醉了。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安冀心中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他很享受,很熟悉,好像在那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如此日日夜夜享受的。
肮脏腥臭的鲜血,充满肉感的脏腑,多么的美妙啊!
那中年的惨叫声歇斯底里,穿透了大厅,传到了外边,传到了厅外师兄弟二人的耳中,传到了他们师父的耳里,传到了所有青云观弟子的耳中,传遍了整个青云观灵地。
“师父!”,胖道士大惊,他听出了那是他师父的声音,但怎么可能,他师父炼体最强,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以至于他的师父歇斯底里的惨叫。
胖道士不懂,他很焦急,但无法前去查看,师祖有令,所有人各司其职,守好阵位,法阵如今已经启动,擅自离开会有大麻烦。
青云观祖师突破成功在即,听闻中年如此一声惨叫,一个愣神,没有加以引导体内情况,受了创伤,墨绿色的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强行压制住了,但他现在心神还是无法平静,眉毛在不停地颤抖,掐着印诀的手也在抖动,他心中很担心他的徒儿,恨不得立马停下,拼着遭受重创也要去救他。
但心中的理智压制住了冲动,他知道,他敌不过,就算修为提升恐怕也无法抵抗,敌人太强了,他连在小院中站稳都困难,更遑论从敌人的手上救下他的徒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实力,让自己多一分保障,万一情况有变,来的不是那个人,男的就多了一分向援兵提要求的砝码。
毕竟不是谁都愿无私的付出而不收取利益,他要有些准备,增强底气,而这修为就是,本来那个人是他最大的倚仗,到现在不是了,他们无法再回到过去了,杀了她之后就注定了要断绝来往。
他心中还是挺愿不是那个人来,他宁愿付出些许代价也不愿看到那人。
“二师兄!”
“二师弟!”
……
主持着法阵的二人听得中年的惨叫,立即判断出了他的身份,顿时又惊又怒,大吼了出来。
“师弟,出全力,将木德杀阵之力尽数释放,毁了大厅!”,大师兄大吼,手上印诀开始变转。
“不,大师兄你快停下,你这样会伤到三师兄他们的!”,背剑青年听闻着急道,不赞同他的做法。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根本没有时间了,他们受到重创总好过被里面的那位残杀!”
“快啊!没时间了,能拖一会,他们就少一分危险。师父的玉佩已经催动了,现在只能等,为师父的手段拖延时间!”
大师兄很着急,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他怎么会愿意伤到自己的师弟,一切都是为了等师父的手段成功,红着眼睛训斥背剑青年。
“啊!对不起,大师兄,我太担心三师兄他们了!”
背剑青年满脸歉意,说着手上印诀也转了过来,准备发动大杀招。
法阵枢纽枝叶抽动,阵纹闪光,法阵开始运转。
天色变了,这是青云观弟子第一次见到此景,怕是会令他们永生难忘。
原本就风云变幻的天此时更加绚丽了,只见漫天白光都变成了青色,万道青光汇聚于法阵中,散发凛冽气息,而地上也不断有青气涌出,一丝丝,一缕缕,蒸腾向天。
青气升腾,到达天上法阵,光与气相触,当即迸发了无尽火花,呲呲声不绝于耳,青气在腐蚀着光,而光在同化着气。
慢慢地,青气与青光相交,渐渐的,他们融为了一体,光的速度与穿透力,气的形体与腐蚀。
接着,融合而后的青色光气朝着法阵中央凝聚,大量的聚集。
青色光气与青色光气之间不停地摩擦,在法阵中央高速旋转,逐渐的,他们被压缩成了一个球,一个由青色光气组成的球,它看似一个不动的固体球,但却不是,青色光气运动太快,导致了形成的球体看着不动了,不是不动,而是太快了。
周围风起云涌,不断的有青色光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