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博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基本都是他姐姐照顾大的,所以在他的眼中姐姐甚至比他的父亲更重要。
“董老先生在官场上是一个很成功的人,但是在家庭之中却失败多了。”周雁博心里想到。
“佳之哥哥你能够教我吗?”
“那你先能告诉我长大之后想要做什么呢?”
“我只想保护我的姐姐。”董一格说道。
这个答案周雁博十分满意,他对着董一格说道:“那你要明白,以后你迟早要成为一家的当主,到时候你不仅要保护你的姐姐,还可能有你的妻子,你的儿子还有其他的人,这会是一个很重的负担,你有信心坚持下去吗?”
“有!”
“很好。”周雁博点点头,“我会教给你一些武学,但是你必须先记住五点……”
傍晚的时候,毕方再一次找到了周雁博。
“周大人有什么打算?”毕方问道。
“先不管李年那个家伙是不是想要真的玩篡位,我很好奇他的家人对他怎么看?”周雁博说道。
“您是想要去见一见现任清州当主?”
“不见他。”周雁博摇摇头,“他和那位大哥都在这场权力争斗的核心,判断难免会有偏向,要问就问事外人,旁观者清嘛。”
“你要见的是老三李兴?”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一见这个宁愿为了书画而放弃权力的人,很有意思,他可是比宋徽宗聪明多了。”
“你一个人?”
“没错。”
清州府李兴的房间,这里不仅是李兴休息的地方,还是他的画室和收藏室。
李兴走进他的画室兼收藏室,里面没有点灯,正当他在点灯的时候,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李兴公子,我们来谈一谈怎样?”
李兴连忙转身,只见他作画的座椅上此时坐着一个人,穿的是白底青花的衣服。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李兴吓得连忙后退。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来问一些问题的。”
“来!”李兴想要喊侍卫。
“我劝你最好别这个样子做!”周雁博打断李兴,“我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也同样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这个距离挟持你更是轻而易举。”
“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说了我只是来问一些问题的。”
“什么问题。”李兴问道。
周雁博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李兴迟迟疑疑地坐下后,周雁博说道:“我想听一听你对于谁继承清州当主的看法。”
“你是荀家的人还是南国的人?”李兴嚯的一声站起来。
“都不是。”周雁博摇摇头,“不过我受了荀家的委托而已。”
“这么说你还是代表荀家了?”
“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来问一问你的看法的,没有其他事情。”
“你为什么来问我?”李兴重新坐下问道,“我不懂这一套,问别人应该更有用才是。”
“正是因为你置身事外,所以才最有参考价值。”
李兴看了周雁博一眼,沉默了一会说道:“大哥和二哥,说实话两个人我都觉得不怎么满意,大哥和父亲一样,做事过于成熟稳重,缺少魄力;二哥却是做事激进,有时甚至是不计后果,简直就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儿子。”
“大哥做事遵守父亲的那一套,以清州的安稳为重中之重,他们明白荀家和南国哪一方都不好惹,所以选择依附于比较强大的荀家;二哥却反对父亲那一套不作为的方法,他更希望能够扩大清州的影响力,他认为荀家压榨清州的太多,所以想要教训一下荀家,在他的心里认为一但离开清州,那么荀家会元气大损,虽然这个想法有些片面,但是多多少少也是正确的,二哥他抓住了荀家的命门,但是小瞧了荀家的实力。”
“你这不是很了解吗?”
“跟他们身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多少少会耳濡目染。”李兴说道,“先不说大哥二哥谁对谁错,但是看清州的位置来说,就是一个平衡的支点,这就好比一杆秤,一端是荀家,另一端是南国,无论清州倒向谁,这个平衡都会打破。”
“清州不是依附于荀家的吗?”周雁博问道。
“名义上的。”李兴回答道,“荀家和清州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清州不会像荀家缴纳什么贡税,也不会让荀家左右清州的未来,同样的,清州会向荀家提供贸易上的便利和一些其他好处。清州和南国也是一样,毕竟南国也需要荀家过来的资源。所以与其说清州是附属,更像一道隔在两方之间的铁门,不会为任何一方随便开门。”
“我似乎明白了。”
“所以我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了。”李兴说道,“一旦铁门打开,最先受到损害的,就是这一道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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