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隔离,人数就多了。回来的五百多人,就给隔了近四百人。
孟戈虽说身上带的伤不少,却都是被利器所伤,因此没在隔离范畴。
日子,似乎一下子正常了不少。那些个被隔离的伤员,都被照顾得很好,他们虽然心中着急害怕,也没因此而发出任何的怨言。
他们在赌,赌自己并未受到那种可怕的蛊毒的侵害,能熬过这一次。
孟戈等人也在祈祷,那种可怕的毒,不是这样传播的。
要不然,他们还真就没法抵御了。
三天之后,该缓过来的人,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起居。
王成帅站在大营的上风口,从坡上朝四周望去,入眼的除了一片雪白,还有一些零星的小村庄。
当然,山坡后面的大梁城,依然稳若泰山般的坐落在那里,城里的人照样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
正是年节,虽说年成不好,大家却还是会在屋檐下挂上红灯笼。
军营里边虽说没什么年味,但是大家吃得饭菜明显比往常好上不少。
除了之前孟戈带着大家前去打的那些猎物之外,大将军还让人从下边买来了不少的猪跟羊。
虽说,是给派来了不少的猪跟羊,却也是不足以让人好好吃上一顿的。
按照人头分配,从大年初一一直道元宵,没人每天最多吃上二两猪肉,还有一块带肉的炖骨头。
至于炖的什么骨头,就看当天伙房做的什么才了。
猪骨头倒是少炖,因为孟戈带着人去弄的,就是那野猪。他们已经喝了半个多月的猪骨汤了。
这一次,孟戈前去押运粮草,错过了大年。
他们回到大营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年初四了。为了弥补大年时没能陪在孟矛身边,这几日孟戈可谓是对孟矛言听计从。
哪怕就是孟矛想要出去打雪仗,孟戈也都由着他去了。
毕竟,这年头,还能安生的过到什么时候,谁都没法预知。何不如放纵一下自己,做一些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年初八的时候,大体上就可以说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等到元宵结束,只怕大战就要全面爆发了。
这个大宋,经过十几年的动荡,五六年的灾荒,这时又要经历兵乱,也不知道有多少子民能在这一次战乱之中熬过来。
等到江山平定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给百姓们一些喘息的机会,不然这大宋的百姓就没了活路了。
收回视线,再看看坡底下,孟戈正带着好些个年纪小的孩子们,正在玩小爬犁板。
那样的欢乐与笑颜,应该出现在大宋所有孩子的脸上才是。
可惜,现在到处乱糟糟的,哪怕就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有不少的人都已经加入到了军营里边。
到最后,这些个孩子还能有几个能活着回去?
越是这么想着,王成帅越是感到悲凉。一个腐朽败落的朝廷,带给百姓的就只能是这样无休止的战乱与困苦罢了。
想当初他学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从精神上改变这个腐朽的朝堂。
谁成想,他还是想的简单了。就因为他与上头的想法格格不入,最后竟是连个一官半职都混不上。
这样的结果,怎让他不气不恨不恼。
那时候,他才想起,当初父亲对他一心习文时所说的那些嘲讽的话,对象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已经就不回的皇朝。
也因此,他才会遵从父亲的要求,去了军中当了个军师。
奈何,他的父亲瞧不起他这个文弱的书生样,将他给发配到了符北州这个地方来。
原本,他也觉得父亲是嫌弃了他。结果,他到了符北州,见到了挚交赵大将军之后,才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
“咱符北州这里看似离北边最近,却隔了一个幽门关。大元就是想要入关,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进的。更何况前边还有几路忠臣的大军顶着。倒是你西北,大辽跟大宋的便捷不明,疆域非常的宽广,又没有障碍,辽军若是想进宫,那是随时随地都能打到咱大宋的兵营去的。”赵大将军安慰当时垂头丧气的王成帅道。
自那以后,王成帅便不再对父亲有什么心结。相对的,王成帅觉得自己还真是个纸上谈兵的井底之蛙,跟父亲真没法比。
于是乎,这些年王成帅便在军中艰苦打拼,处处为百姓着想,倒也觉得比起那些光会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的文官,他们这种直接在前线拼杀的武将什么的,才是最有用处的。
至少在这样的时候,文官百无一用,还误国误民。
王衍等几少年站在王成帅的身边,也跟着他望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嗳,再过一些日子,这些雪都该划了,到时候百姓们就又能吃上些野菜顶顶。”王衍有感而发道。
赵磊想着的却是:“就怕他们连粮食种子也都没了,到时候就是想好种地,也种不出来。”
于是,大伙都不出声了。
王冉想了许久才建议道:“咱们给百姓出种子吧。不为别的,就为咱能在秋收的时候,有些新粮继上,百姓也能熬过下一个冬天。”
孟戟看着在坡脚玩累的孟戈等人,道:“咱们自己也种一些粮食呀,不能啥事都靠百姓。虞飞刚入营的时候,就指着北边的那一片荒地,说是好好种,也能有个好收成。”
那一片,看起来不算大,但真开出来,怎么的也得有个三百亩左右。
他们军营里边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全都去战场。因此,种地什么的,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