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参将说完那些话之后,大将军的神情颇为诡异。
原来苗人还有这样的一种特性呀,看来除了不死不休之外,就没法子说服他们了。
可是,他们要不要相信余参将的话呢?
这个人,在这北边当了还几十年的土匪,现在又在军中混到了参将的头衔,却从未跟人说过一句他是苗人。
然,就在他们想出了一个能与苗人和平共处的法子,余参将就迫不及待的挑出来反对,这个状况有些不大妙呀。
除非,余参将说的都是真话,是真心为大军着想。
自然,这话连大将军自给都不相信。一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这个时候出面干涉,他的话不能全信,却也不会全都是假的。
只是,想从他的话中辨析真伪,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大将军,这件事总要去试一试的。说不定,咱们还能劝得动人呢。比起元军,咱们汉人应该相对好一些的吧。元军残暴无情,对汉人尚且如此,对待他们那蝼蚁一般的小部族,难不成还会有所顾忌。鄙人以为,这事有希望。”王成帅坚持谈判。
于是乎,大帐里边就又开始了一番唇枪舌战。
经过这一次讨论,大将军等人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余参将的那张嘴,也终于探清了他的学识。
不得不说,倘若余参将能参加科考,他现在在朝堂之上定是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若他真是苗人,那肯定跟他说的那般,他对汉人的朝廷充满的怨恨与不满。
这么看来,只怕他日后,也是不甘愿在汉人手底下效力的。
若真如此,那他现在在军中打拼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其实,在场大部分的人,都是非常支持谈判的。军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异常珍贵的,被苗人的毒无缘无故害了那么些人,谁不心痛。
只是,余参将坚守自己的想法,认为大家那样做就是在白费功夫,甚至于会将苗人激得更加的愤怒。
“我最了解苗人,想要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他们灭掉,一个不剩,到时就没人能出来祸害人了。”余参将云淡风轻的说到。
他说这话之时,虽说表面上半点不受影响。之时,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表现得冷漠,就代表他越是憎恨那些人。
难道当年余参将跟苗人闹了矛盾才出走的?
不然他这么一个学识渊博,又非常有胆略的苗人,怎会在山中当土匪,并且还是在的北边。
于是,大将军就更为好奇了。
他想起了当初在山中遇到余参将等人之时,余参将似乎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坐在草庐之前品茗下棋来着。
一个人下棋,对手都是他自己。
当时,他要是再摇一把羽扇,就跟当年的诸葛孔明一个调调了。
只可惜,当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过于炽烈,他身边的那些人目的过于明显。
不然,大将军还是很喜欢他这个人的。毕竟有能力装逼,就是实力。
有实力的人,用上手了就是一柄利剑,能指哪打哪。
自然,大将军这几年也是一直都在磨这把剑。只可惜,大将军的力度与方向不对,这把利剑似乎没磨成光滑的利剑,有点长偏了。
看到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的余参将,大将军一锤定音,说是要谈判。
并且,余参将还有王冉以及孟戈,随同王成帅一起去。
被点名的余参将,首次出现了一种很特别的表情,就跟便秘的同时,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不知为何,见到余参将的表情,大将军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王冉得了命令之后,便说要先会火器营安排一下。
至于孟戈那里,大将军就交给王成帅去通知。他则跟在王冉身后,去了火器营。
得知成为谈判者之一的当口,孟戈正在伙房里边劈柴。
没办法,她力气大,除了挑水之外,就是劈柴了。这两样,需要大体力,正好孟戈有一身的力气。
当她得知自己马上就得跟着王冉他们出发去找苗人的时候,她差点没把那一块用来垫柴火的树墩子给劈成了两半。
“军师,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呀。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伙头兵,你让我跟着去谈判,那不是捣乱嘛。”孟戈有些惊诧的掏了掏耳朵。
王成帅看了一眼孟戈身边的柴垛儿,很是赞许的说到:“当时提议让我们去谈判的是你,说出谈判条件的也是你,你不去,我们要怎么跟人家周旋呀?”
孟戈张大嘴巴。她当时之所以会给出主意,那是因为她不想无缘无故的中毒,还会祸害身边的人呀。
再说了,汉人对待少数民族的态度,确实非常的恶劣。
要是能改善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说不准南疆西北那一带的人,就全都欢喜的接受汉人入驻呢。
可是,她嘴上说着是这么一回事,真要让她跟人家谈判,她只会烦躁得直接动手。
到时候,就不是上门谈判,而是上门挑事去了呀。
对于孟戈的担忧,王成帅全不当一回事,道:“到时候你只管让我们谈判就成。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到时候你提出来,我们加以润色之后再跟他们说。”
其实吧,将孟戈带上,也是为了能给大家一条活路。
孟戈的身手,以及那一股子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要办到的韧劲,非常的鼓舞人心。
最后的最后,孟戈反对无效。无法,在离去之前,孟戈只好将孟矛送到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