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吏部尚书钟志宏请奏!”
“臣邢部尚书王卫请奏!”
副院长柳文山请奏!”
……
登基以来,这朝堂第一次这么热闹,文墨宇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吵啥吵啥,一个个来,那个,柳文山是吧,你先说。”
文墨宇记啥记不好,记仇可是记的特别清楚的,这货官挺大,还在莫家顶撞过他,第一个不怼他怼谁?
柳文山穿着大红官服,倒是一副人模狗样,他冲着文墨宇一拜,朗声开口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枉顾祖宗律法,跳审核,直接罢免吏部尚书朱天翰,更任命其三子朱敬为吏部尚书?”
“怎么,朕堂堂一国之君,罢黜官员,任命贤能的权力都没有?还是说,朕,比不上你一个副院长?”文墨宇冷哼一声,没啥好脸。
柳文山被怼的一愣,接着道:“皇上,凡大周官员任命,皆以太祖之法施行,需由太阁考核其品德,学识备案,皇帝批准,方成规矩,下达旨意,皇上之举,实为背祖忘宗,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啊!”
柳文山一说完,满朝文武跪作一片,就连白忠敏,也不认可文墨宇的做法。
文墨宇的脸色更阴沉了,他开口道:“好一个太祖之法,朕没记错的话,太祖之法上还有言,为官者,需正其身,公其行,明其德,廉其正吧,柳文山不过两载,每年俸禄五十两,可你在花满楼花费的银子,高达三百万两,名下房产土地不下十处,任人唯亲,你要与朕谈先祖之法,你配吗?”
“这,这这……”文墨宇一语如轰天霹雳,将柳文山轰倒在地,大呼冤枉:“皇上,这,定是有人陷害于臣,请皇上明鉴!”
“有或没有,一查便知!”文墨宇冷哼一声,这满朝文武,有几个身上干净的,能经得住查?
自家儿子就要出事,太阁太辅柳森站不住了,他不好出面,只得给莫华丢个眼神过去,莫华便出声道:“皇上,此事谨慎而行啊,如此行事,莫不是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那莫院长的意思是,朕为了数千仕子,就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文墨宇反唇相讥,继续道:“来人,将柳文山打入大牢,其名下产业花销,都给朕好好的查!”
两名侍卫依令,将面如死灰的柳文山押了下去,文墨宇瞟了眼没有多大脸色变化的柳森,随即看向邢部尚书王卫。
“你要奏何事?”
“臣,臣臣无本奏。”王卫打着哆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今天是有备而来,柳文山都拿来开刀了,他哪还能再往刀口上撞。
凡是帝王,都不得不顾忌太祖之法,稍有不慎,就会在史书上背扣上一个背祖忘宗的罪名,被天下人辱骂,这是这些官员搬出太祖之法后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谁也没想到,文墨宇却是个不怕事的,骂就骂了,老子弄死你再说!
“荒唐,朝政大事岂容你儿戏,你若不说,朕便治你个欺君之罪!”文墨宇又哼一声,他今天就是要搞事的,你不说老子怎么搞?
王卫抹了把冷汗,壮起胆子开口道:“皇,启奏皇上,臣,斗胆弹劾新接任禁卫统领的丁伍,越权离职,凡犯事罪人向来由邢部捉拿问审,丁伍身为禁军统领,不在宫中忠于职守,反而大肆缉拿街上闹事之人入大牢,就连看管,也有宫中禁卫当值,这,属实不合规矩,请皇上降罪。”
“王尚书啊,你要弹劾丁伍?那是朕下的旨意,你是否,也要弹劾朕呢?”文墨宇冷笑着,让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员,又生出一身冷汗。
“臣不敢。”
“哼!”文墨宇翘起二郎腿,道:“有个叫王书涵的,可是你侄儿?”
王卫暗暗叫苦,不得不答道:“回皇上,是。”
“他抢占他人土地,对方不从,竟命人将苦主关入邢部大牢,可有此事?”
“这,这,回皇上,臣该死,近来公务缠身,对侄儿少于管教,待回去之后,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王卫咬咬牙,恨透了那不成器的侄子,只相着回去后,把此事掩盖下去。
谁料,文墨宇直接冷哼道:“等你查?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吗?王书涵,已在天牢了。只是,爱卿啊,你这位侄儿可是了不得啊。禁卫奉旨抓人,他倒大吼一声,我乃邢部尚书的侄儿,这皇都内,谁敢拿我?!哈哈哈哈,好大的魄力,好大的胆子!”
一声大吼,将王卫吓的瘫倒在地,直呼:“皇上,臣未能好生管教自家侄儿,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啊!”
“恕罪?王爱卿,朕倒是好奇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目无王法?!”
柳森眯着眼睛,看着在龙椅前锋芒毕露的文墨宇,轻叹一口气,真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一夜悬壶灌顶,灵智大开,有了帝王之才,这样的故事谁会信呢?
唯一能解释的是,这些年来,文墨宇一直藏拙,故意纨绔,如今登上皇位,所有的帐,都要做个了结了。
如此之深的城府和魄力,当为大敌啊!
王卫还在跪着,在柳森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文墨宇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咬几口就松嘴,只怕,王卫的罪证,他都收集好了吧。
区区几日,大牢人满为患,几乎都是世家旁系子弟或是官员家公子亲戚,他们借着如蛛网般的关系连接,作威作福,为祸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