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皇宫。
沐河图闲暇之余,最喜欢的事便是去到尚云宫静坐,今日处理完政务,他便又过去了。
一开门,墙上的画中人冲他嫣然而笑,像是等着他下朝过来的妻子。
沐河图关上门,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往事,又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那年那时,那番光景。
那个车队从村外路过,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出于本能冲了上去,被两个大汉拦下,一个小哥哥走过来呵斥手下:“放开她。”
“大哥哥,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沐河图跟前的小姑娘瘦小柔弱,一张小脸上脏兮兮的,那双眼眸却清澈的很,带着湿意的乞求和期待。
川府大荒,百年难得一见,死的人堆成白骨,处处哀嚎。
“小姑娘,你的父母呢?”
沐荣听到动静,走过来,弯下腰,轻轻摸着她的头,目光慈祥而又怜爱,如果小忧没死,她也应该这么大了吧
小女孩不说话,头移到一边,沐荣朝那边看去,一对已经看不出模样腐烂恶臭的尸体,肩并肩躺在一起。
沐荣深吸一口冷气,再次看向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她,是自己的子民,那双眼神,多像那个小公主啊,不,无忧走了,她一定是老天再还给朕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小莲...”
“不,从今天开始,你叫沐无忧,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好吗?”
“你......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我......”
小女孩说到这里,饥饿抽空了她所有的气力,再也无法支撑这具瘦弱的身体。
沐荣把她抱稳,急急唤来太医,从此,云国,重新有了一位小公主。
沐河图身边,也就多了一个小跟班。
“哇,皇兄,那野鸭子的花灯好好看啊!”
“那是鸳鸯......”
“咳,这小麻雀也不错嘛。”
“那是比翼鸟......”
“那那那那盘扣好看。”
“那是同心结......沐无忧,你说你出门带没带脑子?”
......
“皇兄,你去蜀山学武下来,是不是就能飞檐走壁了?”
“怎么?”
“那你以后要带我去摘树上最上面的桃子,一定很甜呢。”
“让侍卫摘。”
“可是我想自己摘嘛,太高了我够不着。”
“好。”
“嘿嘿,皇兄最好了。”
......
她最终,还是摘到了树上最上面的桃子,只可惜,揽着她腰肢飞身上树,宛若神仙眷侣那个人,不是他。
五指用力,茶杯瞬间破碎,扎入掌心的碎片丝毫没能让这个陷入回忆的人清醒过来,双目血红,似要将画面里的人碎尸万段方肯罢休。
“皇兄,别让我恨你。”
两军阵前,那女子以命相逼,而那个男人,那个已经失去一身武功的废物,已经被自己踩在了脚下,剑破咽喉,只在瞬息。
沐河图咬碎了牙,想不到她爱他竟可以爱到连命都不要!
转身,只一句:“退兵!”
......
“文中晋死了,他居然死了,无忧,他竟敢比我先去见你,哈哈哈哈哈哈。”
“你儿子登基了,呵,装疯卖傻纨绔十多年,他成功的骗了所有人,和他父皇一样的狡猾,他竟然,竟然让怜清对他念念不忘,哼,当年,他父皇从我的身边带走了你,可是如今,我绝不允许,他再带走我女儿!”
“无忧啊,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比文中晋少,可是,你还是选择了他,兄妹?哈哈哈,你是我父皇捡回来的女子啊,狗屁的兄妹!”
这个儿女都已成年的一国之君毫无形象的怒吼起来,状若疯魔,他放不下,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仇恨滋生发芽,就算文中晋的死,都无法熄灭。
“无忧,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再次挥军南下,灭了大周,我会杀了你的儿女,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我要证明给你看,你当年的选择有多不明智!”
门外,皇后宫妆的妇人伸到半空的手还是没有扣下,像是僵在了原地,片刻后,她转身离去……
文墨宇好言好语的劝走了这位老丈人白忠敏,得到禁军统领带来的好消息,喜不自胜。
恰逢阳光正好,文墨宇命人找了张藤椅搬到大殿门口,喝着小茶,晒着太阳,看着丁伍数钱。
“督察御史赵大人给了十万两,太阁中书令孙大人给了三十万两,还有大理寺少卿吴大人给了二十万两……”
“行了,行了,这些小鱼小虾都不用报了,说说大的。”文墨宇挥挥手,道。
丁伍诺道:“是。皇上,这次莫家没有太大过错,但还是给了五十万两,曾家前前后后,给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国库总进账一千零六十万两。”
“卧槽你说啥!”
文墨宇一个机灵,从藤椅上蹦了起来,十两就是一斤,一百多万斤的银子是什么概念?!
“全是现银?”他傻眼问道。
“这……皇上,还是以银票居多。”丁伍头上一阵冷汗,有点不懂这个陛下的脑回路,要都是现银,这得往哪堆啊。
发财了发财了!
有了钱,军事力量一旦成长起来,结合现代的训练方式,以后谁还敢跟老子叫板?!
蹦跶吧,都可劲蹦哒吧,到时候,老子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