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南黑着脸,脸颊上的肉直抽抽,真不愧是在青萍市搅风搅雨的角色,就这脸皮厚度,起码现在的自己是比不过的……
“这是我妹妹秦蕾蕾,我陪她今天来学校报道。”秦向南解释道:“是江河大学国贸专业,以后还请冯老弟照顾。”
“好说,好说。”冯一鸣漫不经心的点头,瞥了眼弱不禁风的秦蕾蕾,心想秦家怎么会有这么个林黛玉似的女儿。
边上的李语、朱涵经过前段时间的事件,都对秦家人极为警惕,但看冯伟安一脸平静往一旁树荫里走去,只能跟在后面让出空间。
“听说冯老弟在高新园区新开了家投资公司?”秦向南小心翼翼的问:“这是有什么好项目?”
“哎,别提了!”冯一鸣自来熟的递了根烟过去,还殷勤的点着,笑着说:“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我跑到蜀都去旅游了,那儿山区太穷了,穷到我这种没良心的都看不下去,脑子一热,弄了个助学基金会,这才开了家投资公司做门面。”
看着秦向南懵懵懂懂的样子,冯一鸣一拍这小子的肩膀,“要不向南哥也插一脚?不过得先说清楚,基金会不向外募捐,都是自个儿掏腰包……”
自个儿掏腰包?做这种冤大头?刚刚起意的秦向南立刻苦笑摇头,“比不得冯老弟你财大气粗,我哪有那份资本。”
“作为江河市商业龙头企业,恒隆集团难道不应该在社会公益事业上做些表率?”冯一鸣跟在退避三舍的秦向南身后,不依不饶的问。
“蕾蕾,咱们走。”秦向南礼貌的向冯母、冯伟安致谢道歉,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扶着秦蕾蕾上车离开。
“一点公德心都没有……什么破公司!”冯一鸣不屑的撇撇嘴。
边上冯伟安瞪了一眼,“你胡搅蛮缠也够了,恒隆集团要开了这口子,多少人想着上来咬块肉,秦家非把商界盟友得罪个遍不可。”
冯一鸣扶着老妈走在学前街上,还不忘回头辩了句,“没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很难形成极强的凝聚力,我还真没糊弄那小子。”
刚选了家饭店坐下来,张长河一家三口正好赶过来,他们昨天就回了江河,刚刚把手续办好离开学校,正好赶过来吃饭。
“我说张大书记,您哪儿混不到顿饭吃啊?还跑来蹭我家的饭。”冯一鸣拖着长长的腔调调侃道,“这三年多少顿饭,回头咱得算算这笔账……哎呦!”
冯母收回筷子,训斥道:“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熬了三年,终脱牢笼,虽然舍不得父母,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雀跃,冯一鸣检讨自己今天的得意忘形,低头吃菜,懒得再挑衅。
倒是边上的李语、朱涵第一次和张长河同桌吃饭,颇为紧张,当看到冯一鸣毫不见外的调侃张长河,被冯母一筷子敲在头上的时候,才轻松下来,市里传闻张家和冯家关系极为密切,有通家之谊,没想到如此不见外。
趁着老妈去洗手间的空档,冯一鸣掏出手机冲陆菲扬扬,“陆阿姨,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那张字帖的三十万块钱!当时信誓旦旦说高考结束就给我,现在毛都没见到一根,随手到电信公司拿部手机来,就算把我打发了?
陆菲低头喝了口茶,笑吟吟的问:“当时那副字帖是干什么用的?一鸣你不会不知道吧?”
“字帖?”冯伟安低沉的声音响起,危险的目光慢慢移到儿子身上,“那幅字帖不是你让出来的吗?”
“你儿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粘上毛比猴还精,怎么可能!”张长河找到机会就一个劲的煽风点火,“我花了三十万巨款买下来的,想在老爷子寿宴上博个头彩……结果……”
“结果被人阴了一道。”陆菲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转头问:“老冯,你猜猜我和老张被谁阴了?”
冯一鸣知道陆菲指的是张淼在寿宴上送出的航空母舰模型,不仅大得老爷子欢心,而且将包括张长河字帖之内所有寿礼压得死死的。
“肉还不是烂在锅里……”冯一鸣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当时让你们真金白银拿出来,非要等到高考结束才给钱……”
“也就是说,那幅字帖其实你已经买到手了,然后卖给张书记的,对吧?”冯伟安轻描淡写的话让冯一鸣坐立不安,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老爸当时对那副字帖喜欢到极点,要不是张长河是当做老爷子寿礼,八成会厚着脸皮借来观摩。
“没有,没有……”冯一鸣赶紧解释,“是他们抢走的……”
“少扯淡了,那副字帖又不是你卖给我的第一副了……”张长河阴笑着说。
这下药丸!
“你儿子现在财大气粗,都捣鼓助学基金会了,给你买点古玩字画什么的,还不是小事。”张长河怂恿道。
冯伟安淡淡看了眼儿子,“这种事哪里好说出口,逼也逼不来的,看人家有没有孝心吧。”
得,又得破财,冯一鸣觉得自个儿得找个时间拜拜神,这段时间财运不济啊……
高校新生报名流程都差不多,冯一鸣拿着录取通知书、照片各种资料,轻车熟路的办手续,混不知道外面老爸已经把他卖的干干净净。
“你意思是,一鸣在高新园区注册了家投资公司?”张长河低声说:“万全地产扎根青萍,不太可能,你说他会不会把天河乳业迁到江河来?”
“我刚才问过李语,至少他没得到消息。”冯伟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