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区域里,北江省的地理环境说不上多好,多山近河,平原面积小而且狭窄,唯独坐落在江河、青萍之间的新闸市不同,相对面积较大的平原导致种植业、畜牧业自古就很发达,而近年开发的温泉成为了新闸市向外宣传的名片。
在全省范围内,新闸市的政治地位、经济水平都仅次于省会江河,这是有历史原因的,但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隔壁的青萍市异军突起,虽然整体数据还相差甚远,但经济增长速度却将新闸市远远抛到后面。
八月份刚刚空降新闸市的书记温丝纶背负着重任来到这座城市,连续在基层泡了一个多月,在走访了大量国企、民营企业后,意外的发现刚刚在全国范围内打响名声的天河乳业在新闸市有一大两小,三块牧场,而且开发区内的工厂正在进行三期施工。
新闸市主要是以轻工业、种植业、畜牧业为主,虽然相关的小企业极多,却没有一个成规模能走出北江省的大型企业,温丝纶的关注重点在于,天河乳业如今已经一飞冲天不可阻挡,如果能迁移到新闸市,在带来丰厚税收、提供大量岗位之外,还能带动一大片相关企业。
关于天河乳业的传言,温丝纶在省里的时候就听了不少,心里明白到底谁是正主,从九月下旬就通过李语递话,邀请冯一鸣来新闸泡泡温泉。
温丝纶放下电话筒,轻叹一声,“张长河这是要把肉吃完,汤喝干,一点都不肯漏出来啊!”
被带青嵩笑着递了杯茶过来,“其实论地理位置,天河乳业最理想的地点应该是新闸市,但这家企业是在张长河手里腾飞的,不肯让出来也正常。”
“就你知道的多!”温丝纶瞥了眼过去,他以前在省里就和张长河打过交道,知道对方的性子,“小气巴拉的。”
“但天河乳业也不是他张长河说了算的,那位小同学眼光没那么差劲,手段也没那么不堪。”包青嵩笑吟吟的坐下,说:“我查了下,天河乳业在全省大部分地级市都有驻点,但工厂只放在青萍和新闸,青萍市多山,平地面积小,所以六成以上的工厂还是在新闸市,以后的事还难说的很……”
温丝纶这次下放相对比较仓促,只带了包青嵩一个人下来,于其说是秘书,不如说是助手。
“那也顶不住张长河那厮使阴招啊!”温丝纶没好气的指指电话,“知道是谁的电话?”
“谁的?”
“现在市里缺人,上面给我送了位优秀干部!”温丝纶面色阴沉,“你猜猜是谁?”
包青嵩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问:“不会是冯伟安吧?”
“答对!”温丝纶揉揉太阳穴,“冯伟安调离青萍,就是因为天河乳业,现在调到新闸来,天河乳业就算有迁移的心思也得罢手了,张长河当年就是从组/织部下放到青萍的。”
包青嵩哭笑不得,“张书记这手段也太……”
天河乳业的老总是李语,青萍市坊间流言都说冯伟安是天河乳业的靠山,如果事情没捅到明面上倒是无所谓,但经过调查组下青萍后,这件事上上下下都已经认定,甚至冯伟安也在某些场合有所暗示,毫无疑问这违反了相关的干部子女经商条例。
虽然上面对此查的不严,但干部子女在本地公然经商还是犯了忌讳的,冯伟安也是因此被调离青萍,现在张长河居然找了关系把冯伟安塞到新闸来,这扇门算是被堵得死死的了。
“下作!”温丝纶补充道:“新闸市的经济数据提升速度之所以这么慢,很大程度在于民营企业活力不够,毕竟那几家国企管辖权不在市里,如果天河乳业能迁移过来,将会对这一行上下游产生极大的影响,听说从九月份开始,青萍开发区进驻的中小型企业相当多……”
“是啊,新闸市其他方面的潜力的确有,但是要挖掘出来非一日之功,最简单最有效的还是挖墙脚。”包青嵩叹道:“那位小同学不肯来新闸,我还真想见见他。”
温丝纶掀起茶盖抿了口,吐槽道:“当年张长河下青萍,夹带里一个人都没带,无数人等着看笑话,没想到他有个党校同学冯伟安,买一送一还搭上个冯一鸣,这运气……”
“这倒是,我听说一年多前,新闸工业园区曾经邀请天河乳业进驻,但是被青萍市挡了下来,而且还以一块牧场入股天河乳业。”包青嵩笑着说,“这也是冯伟安前几个月被调查的重点理由。”
“还有人说张长河和冯家做交易,纵容国有资产流失呢。”温丝纶低低骂了声,“扯淡,说起运气还得说冯伟安,谁让人家生了个好儿子呢!”
“您老也别急,毕竟新闸的底子厚。”包青嵩劝道:“我这几天下去调研,发现下面不少民营企业实力并不弱,但不想着往外发展,内斗的很厉害,如果能联手组建……”
“别想了,起码暂时不可能。”温丝纶摆摆手,“新闸这地儿挺邪门,说好听点是有血性,说不好听点那是民风彪悍,当年小鬼子都压不住,民间械斗闹得相当厉害,那些企业也不指望做大做强,就琢磨着压住斗了几辈子的死对头。”
话说到这没办法往下谈了,包青嵩心里清楚,新闸市经济数据不弱,底子厚,真想大刀阔斧做一番事业不是没办法。
比如房地产、老城改造都能提供大量工作岗位,对gdp的提升也有相当的助力,但温书记人如其名O喽晕潞推轿龋短时间内大动干戈非他所愿,更想把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