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文那边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主意,冯一鸣却有些不耐烦了,自个儿暑假一大堆事,光是融资就够费脑筋的了,更何况老爸那个火药桶在江河,自己都有点心惊胆战,哪有那么多功夫耗费,这件事对展雄集团、万全地产的影响有多深还不好说,但解决这件事却不难,无非威逼利诱而已。
“绿茵城我给你们留一套房子,90个平方,精装修,配齐家电,三室一厅。”
“拆迁公司立即解散,其成员交于青萍市局筛选,应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万全地产如果有人牵涉进去,同样处理。”
“别急着拒绝,这算不上多优厚的补偿条件。”冯一鸣笑着说:“不论亲戚关系,光是你十多年前给我爷爷点的墓穴,也值这个价。”
苏行文迟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那道观怎么办?住了几十年,有感情啊……”
“嘀嘀。”短信声响起。
冯一鸣拿起手机看了眼,立即转头看了看于飞,这厮是认准了苏素了?
“爸,你不是说等我大学毕业,咱俩就在燕京住吗?”苏素无语道:“多少次口口声声说多想离了这穷乡恶壤的,没发现你对老宅子感情这么深啊?”
冯一鸣神色古怪的看着涨红了脸的苏行文,“你意思是……重建道观?但是都已经被拆平了。”
“没事,我有图纸!”苏行文立即道:“三十多年前我刚到青萍的时候,曾经简单修缮过一次。”
“然后你穿上袈裟是和尚,带上发套是道士,继续装神弄鬼去骗钱?”
“怎么能说是骗钱……”苏行文呐呐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算的挺准的吗?看看一跳过龙门。”
于飞忍不住插嘴道:“大概多少钱?”
“大概几十……十几……十万。”苏行文悄悄调整下坐姿,躲开女儿那只正使劲儿的手,“因为不能用复古材料,砖头、木头、窗户、大门都得买古代流传下来的……”
“行啊,我无所谓。”冯一鸣轻描淡写的点头,转头怜悯的看了眼于飞。
刚才于飞发了短信给冯一鸣,说重修一座破道观能有几个钱,大不了他出,实在不行从明年天辰交流会上的分红里扣……但他也想不到要花十多万块钱。
周冲给方瑜发工资,于飞给老丈人修房子,这两家伙还真是活宝,冯一鸣咂咂嘴,觉得苏行文这厮比方瑜那对父母更难缠,明显是个顺着杆儿往上爬的主。
顺利解决后,于飞送苏家父女下楼,转身就冲上来拉着冯一鸣求饶,“这事儿说到底都是朱涵那厮惹的麻烦,再不济也是你的责任,十多万块钱不能真的让我出吧!”
“前年展雄集团收购易品网的时候,可是给你和周冲支付了一笔钱的,十多万对你不是什么大数字吧,又不是倾家荡产。”
看于飞还要反驳,冯一鸣一瞪眼,“就算倾家荡产又怎么了?连倾家荡产都不敢,还说什么爱她!扯淡!你连周冲都不如,他给方瑜发了好几个月工资呢!”
于飞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傻乎乎的愣在那,还觉得这话儿说的挺对的。
“哎,还有哥窑的呢!”那边冯伟安打开专门拜访茶具的抽屉,先是惊喜,再是恼怒,“人家乌鸦还知道反哺呢!”
冯一鸣嘴角抽了抽,看着脸上掩不住喜色的老爸,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茶盏,伸指微微一弹。
“叮……”悠长的鸣声在耳边回荡。
“老爸,猜猜这是什么?”冯一鸣逗乐道:“我提示一句,雨过天青云**,者般颜色做将来。”
冯伟安不愧当年是学历史的,立即反应过来了,抖着手捧着茶盏,声音都哆嗦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柴窑……”
您还真信啊!
也罢,您愿意信那最好,早点回新闸,我也安心。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绝世珍宝啊!”冯伟安突然转身恶狠狠盯着儿子,“不准卖掉……”
这方面冯一鸣是有先例的,两件冯伟安都眼馋的字帖被他卖给了张长河,气得冯伟安事后直跳脚。
“您喜欢就带回去呗,本来就准备每年搜罗几件古玩孝敬老爸您。”冯一鸣挤出个笑容,“天色不早了,老爸,我给您包上?”
冯一鸣拉着于飞找了些纸箱子,把那些茶盏包的严严实实,才目送冯伟安的车离去。
“总算是走了。”冯一鸣擦了把头上的汗,心里琢磨明天得回趟大学城,把那件事给解决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被老爸老妈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牢骚。
于飞这时候终于回过味来了,“不对啊,周冲给方瑜发工资的时候,两个人差不多都定下关系了,我和苏素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
“活该你一辈子都是单身狗!”手头几件破事都解决了,冯一鸣心情终于好转,瞎扯淡道:“追女人你就不能省钱,人家苏素现在也猜得到你的身家,毕竟都是市一中出身,在大学城里有的是同学,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但是……”
“你怎么就脑子不开窍呢!”冯一鸣数着手指头道:“俗话说,潘驴邓小闲,潘安之貌……呃,这条略过,现代社会男人的相貌不重要,长得帅有个屁用,换个灯泡都不会……”
“驴……呃,这条也略过。”
“邓就是说得有钱,你现在是大学城明星学生,创业典型,能没钱吗?”冯一鸣忍笑道:“小就是指得伏低做小,这是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