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终刚走进大厅,杨佺期就和他擦肩而过,朝厅外走去,看都没看孙无终一眼。
“卫将军,杨将军这是?”孙无终心中不悦,这个杨佺期也太过无力了!
“他以为他是谁?割据一方的藩王?还想借机威胁朝廷,做梦!”卫阶怒气冲冲地说道,声音很大,已经在厅外的杨佺期也能听到。
孙无终顿时阴下脸来,他最痛恨的就是拥兵自重,罔顾朝廷利益的这些所谓的将军,当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连雍州军一起收拾了!”
论打战,北府兵还没怕过谁!
杨佺期走出府衙大门,守在门口的亲兵赶忙把马牵了过来,心中奇怪,将军怎么出来的这么快,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这个卫阶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杨佺期的心中愤怒之余,又异常憋屈,难道真的要和王恭联手,和建康对抗?
“我们回雍州,传令下去,沿途做好警戒!”
既然已经和卫阶翻脸,那就得小心被他下黑手,毕竟这里是徐州,不是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孙将军,杨佺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朝廷若是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帮着王恭来对抗朝廷!”杨佺期走后,卫阶阴着脸,对来到身边的孙无终说道。
“将军以为此事如何?卫阶适才是不是做的有欠考虑了?”
“不,末将认为将军的坚持是正确的!”孙无终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作为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怎么能在朝廷用人之际和朝廷讨价还价,要是每个人都是如此,朝廷还有何威信可言?”
“卫阶也是这般考虑的,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就堵住了他的嘴,绝不容许这般小人如此耀武扬威!”卫阶点头,附和着说道。
“将军做的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定要坚持原则,绝对不能退让,否则他们还以为我北府兵好欺负!”孙无终对卫阶此前的表现大加赞赏。
“这件事要向玄帅呈秉,雍州军若是强行加入,咱们的兵力就需要应付三条战线,力有不逮!”卫阶斟酌着说道。
事情正按照卫阶设计的路线在发展,是时候向京口和建康汇报这里的情况了,而刘牢之,也该登上历史舞台了!
“末将这就派人赶回京口,向玄帅禀明此事!”孙无终接口说道。
“不,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孙将军亲自回京口陈述,烦请将军转告玄帅,徐州需要支援哩!”
孙无终是一个坐立起行之人,卫阶有命,领命之后,杨佺期前脚刚从西城门出城,后脚他就从南边城门出城,直奔京口而去。
而刘穆之,也闻讯赶了过来,他是想来帮卫阶出出主意,应付贪婪的杨佺期的,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赶来的时候,杨佺期早就走了。
“叔宝,你究竟如何打算的?杨佺期居然连他的要求都没提出来就被你给气走了?”
刘穆之不是孙无终,卫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想要隐瞒刘穆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以他心思的聪敏细腻还有对卫阶的了解,定然会觉察到这其中的蹊跷。
“我只是在为我们的造皇大计做点事情罢了!”卫阶笑着说道。
“天师道道和有了解吗?”
“天师道?”刘穆之微微一怔,不明白卫阶何以会突然说道天师道。
“在徐州呆了这么久,自然听过天师道,而且穆之对孙泰这个人还略有了解,这件事和天师道有什么关系?”
“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卫阶看了一眼厅外,何无忌还远远地守在那里,没人有靠近。
“镇压王恭王洵,对于北府兵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算不上大功一件!”
“若是杨佺期的雍州军再加入其中的话,又轮不到咱们的真龙天子出手!”
“那你还费尽心思气走杨佺期?”刘穆之不解地问道,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这中间另有玄机,卫阶很多时候都让他看不透。
“天师道的首领除了孙泰,还有一个孙恩,你了解孙泰,却不了解孙恩!”卫阶索性把话点明了说。
“如今天师道的首领名义上还是孙泰,但是他的侄子孙恩在天师道中的影响力和威信,相比孙泰来说,已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恩其人,胸中虽没什么特别大的志向,但是擅于投机,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如果天师道有所图谋的话,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乘杨佺期和王恭等人联合起兵的时机,揭竿而起?”
刘穆之顿时佩服不已,不停点头说道:“叔宝说得有理,孙恩若真的是一个擅于把握机会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雍州军的战斗力并不比北府兵逊色多少,两军若是打了起来,不是短期内能结束的事!”
卫阶微微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卫阶气走杨佺期,让他负气起兵,一则让他拖住刘牢之等人,再则给孙恩孙泰机会起兵,到时候,卫阶再举荐我们的真龙天子去对付天师道!”
“对付杨佺期力有不逮,对付天师道总是可以的吧,若是能消灭或是镇压住天师道,替朝廷消弭渤海附近的隐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叔宝,穆之感觉你变了!”刘穆之露出思索的表情。
“这次回徐州,你似乎变得积极了不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穆之不知道的事?”
卫阶的转变无非是因为谢安,只是关于谢安的新发现,要告诉刘穆之的话,还不是最佳时机,只能等刘裕或是他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