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中,就没有你道和能看上眼的?”
卫阶看似漫不经心的发问,却是在进一步考察刘穆之的眼光,看看初次相遇,刘穆之和刘裕之间有没有擦出一点火花!
“乱世人心浮,军中隐龙现!”
刘穆之没有回答,反而站起身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两眼发亮,径自吟唱起来。
卫阶心有所感,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刘穆之看出了刘裕的不凡之处,同时心中不禁冒出一个疑问:“刘穆之都能看出刘裕的不凡之处,称之为军中隐龙,谢安没道理看不出,何以谢安没有针对刘裕,而单单针对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叔宝啊叔宝,穆之今日终于明白,你并非真龙,真龙另有其人,而你将会是幕后的推手,为真龙造势之人!”
仿佛一下子酒醒,刘穆之一脸热切地看着卫阶,有点急促地说到:“我终于明白我此次来建康的意义,就是为了遇到他!”
“叔宝,我要去报名卫家军!”
“你冷静点!”卫阶看着有点迫不及待的刘穆之,皱眉说到。
“你说刘牢之喜怒易行于色,非做大事之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刘牢之一心要做台前之人,而我的目标,则是做一个幕后的无名英雄!”刘穆之显然不愿把他和刘牢之相提并论,有点不悦地说到。
“你相信我吗?”卫阶看进刘穆之的眼里,他没想到刘穆之如此的沉不住气,太过于急躁了。
“你现在去找他,只会害了他!”
刘穆之闻言愕然,稍微冷静了一点,重新坐了下去,沉思片刻后微微点头后又摇头说到:“我明白叔宝担心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帮他分析形势,做好每一个决策!”
“那道和你告诉我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你怎么取得他的信任?你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卫阶一脸三个提问像是三盆冷水一样劈头盖脸地泼在刘穆之的头上,顿时让他哑口无言,沉默下去。
“他现在还只是个种子,他首先需要的是一块好的土壤,之后才是充足的阳光和水分,你明白吗?北府兵就是他最好的土壤,道和你稍安勿躁,你的作用是在他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后替他修枝剪叶,翻土除虫,你明白吗?”
“我要冷静一下!”刘穆之一脸沮丧,丢下一句话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卫阶不知道以前在刘穆之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见到刘裕后如此的沉不住气,刘穆之表面上看似没有反对他的提议,但是心中的不忿和不服气却被卫阶看在眼中,一定要想办法让刘穆之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偷偷跑去军营找刘裕了。
自己的提议被卫阶否决后,刘穆之变得沉默了不少,秦淮楼也懒得去了,卫阶每天就在别苑之中练习五禽戏,他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建康城内高门大阀,乔寓士族的怨气却因为谢安的土断政策变得与日俱增,就在矛盾激化,来到爆发的边缘的时候,北府兵大统领,谢玄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北府兵一万精锐。
谢玄的身影一出现在朝堂之上,顿时让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闭嘴噤声,就连司马道子父子这几日变得无比膨胀的气势也弱了几分,土断之政,也因此变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大伯,今日您过于操劳了!”看着一脸疲惫,脸色极差的谢安,谢玄不由得心中一紧,忧心忡忡地说到。
“不妨事,只要土断得以施行,老夫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朝廷了!”谢安摆了摆手,示意谢玄坐下。
“这次回来,你把卫家军也带离建康,编入北府兵,卫家军留在建康城内,始终不妥!”
“知道了大伯!”谢玄顿首,对于谢安,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老夫年事已高,大部分精力都需放在朝堂之上,很多事已经有心无力,回京口后,你的首要任务是将北府兵操练好,随时应对前秦大军南下,再则需密切留意荆州方向的动态,适时军演,给予荆州军一些压力!”
“建康城内交给老夫,城外的事就由你来操心吧!”
说完这些,谢安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示意谢玄回房休息。
谢安的决定很快便变成了朝廷的旨意,传达到了军中,刘牢之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乌衣巷拜访谢安,只是谢安已经休息,只是见到了谢玄,刘牢之在一番慷慨激昂地表完忠心后,委婉地表达了要继续统领卫家军的意愿。
谢玄对于刘牢之的能力大为赞赏,不仅应了刘牢之的请求,还提升他为北府兵参将,刘牢之顿时对于谢玄的用人不疑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有了为谢玄能肝脑涂地的冲动。
对于这一切,一直没有出过院子的卫阶无从得知,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刘穆之的状态,这家伙这几天除了吃饭,房门都没出过,卫阶几次找他聊天,都被他婉拒,只怕是心中另有想法。
卫阶白天练习五禽戏,晚上参悟天书,几日下来,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态,比之以前都好了许多,脑中不由得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古时的人对于托梦一说甚为迷信,如果能进入到刘穆之的梦中,在梦中给他一顿说辞,只怕比自己当面费尽唇舌来劝说效果要好得多。
想法是有了,但是还有需要斟酌的细节,譬如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