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番离开建康城,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日时间!
放在平常,即便是再多几个二十日,卫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眼下形势紧张,二十日的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显得极为的漫长了!
卫阶离开建康,只有身边的几个人知晓,身位一国之君的司马曜却毫不知情,二十天,卫阶整整二十天没有上朝,而在二十天的时间里,他需要独自面对谢安带来的压力,到今时今日,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好在卫阶总算是回来了,司马曜这一退朝回到寝宫,便看见卫阶等在那里,然而司马曜一看见卫阶,便气不打一处来!
“卫阶,你眼中还有寡人这个皇帝吗?”
卫阶正慢条斯理地品着太监才奉上没多久的宫中御茶,就听见司马曜怒气冲冲地的质问之声。
“整整二十日,不上朝也就罢了,居然还对寡人避而不见,你究竟死哪去了?”
直到此刻,司马曜都不清楚卫阶这二十日的行踪,最开始的几天,卫阶没来上朝,他还能不闻不问,等到第十天的时候,朝堂之上还是看不到卫阶的影子,谢安还为此质询过他这个皇帝,他这才有点沉不住气了,接连派人去军营和将军府宣卫阶进宫。
然而无论他派的人去哪里找卫阶,等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卫将军暂时不方便见任何人,也不方便上朝!
而对于此,司马曜却是无可奈何!
直到此刻见到卫阶,司马曜心中的怒火才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
“卫阶不离开一段时间,皇上又怎能清楚地知道卫阶的重要性呢?”卫阶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样,皇上,这二十来年,撑得可辛苦?”
“你...”司马曜顿时为之气结。
“开个玩笑罢了,皇上不必当真!”卫阶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着司马曜拱了拱手。
“微臣卫阶,见过皇上!”
“少跟寡人来这一套!”司马曜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寡人还是要奉劝将军一句,不要白费了咱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互信,不要忘记了我们此刻还是盟友的关系!”
一国之君,却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司马曜心中的无奈和悲凉,还有气愤,可想而知!
卫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司马曜也算得上是个可怜人,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而卫阶却不想再欺骗这样一个可怜之人。
此番进宫,他是打算向司马曜摊牌的!
性命和皇位,二者只能选其一!
“皇上,卫阶有句肺腑之言,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想听呢?”卫阶淡然说道。
“肺腑之言?”司马曜眉头微皱。
“难道卫将军一直以来和寡人说的话,都是虚伪敷衍之词吗?”
“不要再纠结这些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卫阶摇头说道。
“皇上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顾全自己的性命吧,就在二十日前,有刺客进入军营行刺卫阶,若非此人最后留手,卫阶此刻也不能再站在皇上面前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入军营行刺为将军?”司马曜顿时失色,不夸张地说,他如今身处的这个皇宫的安全系数,未必就比卫阶的军营要高。
“竟然还让他差点得逞,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如此了得!”
“难道是...?”
略一思索后,司马曜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显然他也已经想到,此刻是谢安派去警告卫阶的!
“皇上猜得没错,让刺客通过行刺卫阶来加以警告和示威的,正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卫阶点头说道。
“如今卫阶想明白了,照眼下的形势发展下去,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即便你我二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是要打退堂鼓了?”司马曜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只是细听之下,还有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
司马曜,终究还是怕了!
朝堂之上,他作为皇帝的尊严,连续二十天毫无支援的被摧残和打击,早已体无完肤,信心更是沦丧殆尽。
卫阶微微摇头,嘴上说道:“卫阶并非想要打退堂鼓,只是想换一个玩法,只是这个玩法,却不再适合皇上你!”
“皇上还请听卫阶一句劝,以保命为先,不要再执着你的皇位,不要再执着司马家族的江山了!”
司马曜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浑身都哆嗦起来,只是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怕!
“卫阶,你...你怎可在这个时候和寡人说这样的话?”司马曜颤抖着说道。
“你不是答应过寡人,要尽力帮助寡人稳住局势,保住皇位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
卫阶语气淡然,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彻底粉碎了司马曜的幻想。
“反正这江山也是皇上的先祖,当年的晋元帝从司马一族手中窃取而来,皇上又何必为了这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而丢掉身家性命呢?”
“你...卫阶...你在说什么?”司马曜哆嗦得愈发厉害了!
“皇上难道没听说过牛继马后的典故吗?”卫阶缓缓坐回椅子上,不疾不徐地说道。
“卫阶说的没错的话,皇上应该姓牛,而不是司马吧,如果这江上真的是司马家的江山,跟皇上你,有半分关系吗?”
“明人不说暗话,皇上应该清楚,卫阶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就容不得你辩解,再告诉你一件事,牛继马后这个典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