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铭见两只妖豚一同袭来,连忙一横匕首,挡住其中一只妖豚的利爪,同时施展“踏风术”,身体在空中一个停顿,接着猛地凭空一踏,竟然在空中再次向上跃起,直接躲过了另一只妖豚的利齿。
之后他忽然松开架住妖豚利爪的匕首,任凭妖豚将匕首打落在地,同时他一个翻身,竟然直接从此妖豚的头上翻过,骑在了它的背上。之后立刻一缩身,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身下妖豚的喉咙一抹,瞬间结束了它的性命。
而温珍珠站立在一旁,早已拿出一束花枝。她将花枝伸向空中,轻轻挥舞。只见花枝上灵光闪耀,一朵朵花影从花枝上飞出,片刻间便飞满整间石室。
程子铭轻轻从妖豚背上跃下,一把抓住豚尸上的硬毛,将尸体向前抛去,砸向调转方向,再次冲过来的聚灵六层的青木妖豚。那妖豚闪身躲开,身形慢了一步。程子铭刚准备趁机上前结果了它,一旁的八银环妖豚又挥抓冲了过来,程子铭连忙一挥手中匕首,施展“风影遁”,瞬间召回了散落的余下匕首。
与此同时,温珍珠将手中花枝猛地向下一挥。漫天的花影忽然一个收缩,结成一股股花绳,一条接一条地向着剩下的两只青木豚身上裹去。转眼间便将两只妖豚捆绑得结结实实,死猪一样摔倒在地。
程子铭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轻轻松松地结束了两只妖豚的性命。
温珍珠这才连忙扑向温珊瑚,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小声安抚。温珊瑚虽然依旧浑身颤抖,可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
程子铭取出玉质小瓶,倒出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放入口中,再看向豹子。
见豹子此时正愣愣地盯着放置枯骨的那面墙壁,可这厮偏不识字,又不知道他能看出什么名堂。又见他鼻子一抽一抽地,东闻闻西闻闻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哐啷”一声,豹子紧盯的那面墙一阵晃动,大块的石墙向一侧移动,竟然露出一个洞口来,原来此处有一个暗门。
豹子好奇的向暗门之内张望了一下,立刻吓得“蹭蹭”后退几步,全身的毛都“唰”地一下炸开,耳朵怂怂地平压在头上,大声喝道:“神马东西!”
程子铭连忙一抬手腕,将匕首横在胸前。
只见暗门之内缓缓走出一只野猪大小的七银环青木豚,它背上驮一女子。这女子容貌秀丽,面容凄惨,一头乌黑的秀发整齐的挽在脑后,映衬得肌肤白皙得没有一丝血色一样。她身上的法衣暗淡无光,显然早已失去灵气,但她周身却整齐干净,没有一丝污垢。她双目无神,明明是向着程子铭望来,程子铭却感觉她的视线穿过自己,落在不知何处的远方。
最诡异的是,此女子上半身与常人无异,腰腹以下却爬满了血瘤一样的血红筋脉,像藤蔓一样包裹缠绕在她的双腿之上,将她紧紧和身下的青木妖豚连在一起。再加上血红筋脉中明显可见血脉涌动,更显得此女和那青木妖豚,放佛是连体婴儿一般,是共生在一起的。
“你是人是妖?”温珍珠抱紧温珊瑚,颤声问道。
那女子平移视线,转向温珍珠,眼中却依旧是毫无神采,仿佛是一具呼吸尚存的尸体。她微微张开口,声音轻柔得好似是从天边传来:“你们逃不出去的……”
温珍珠定了定神,微带怒气的大声道:“胡说!这些妖豚都是我们杀的!我们再杀了你,怎么逃不出去!”
那女子眼神依旧空空荡荡,停顿了许久才又轻声说道:“杀了我?快杀了我吧……不过,你们还是逃不出去……”
温珍珠身体微微颤抖,眉头紧皱,刚要张嘴斥责,忽听程子铭问道:“你是梅青池?”
听闻此言,温珍珠也是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妖豚背上那名女子。
那女子却毫无反应,依旧目光空洞。
程子铭却看着她手腕上那串青石珠串,继续沉声问道:“你是马坚竹的师妹?”
那女子忽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慢慢恢复了神采,双目竟然变得有神起来。
忽然之间,她仿佛一下恢复了生气。
程子铭耐心停了片刻,又继续念到:“青峰山上石,万年永传世。同心系情丝,何畏生与死。”
那女子又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慢慢回忆,眼神先是迷离,后是甜蜜,最后突然转而暴怒,声音好似利剑一样吼道:“你认识马坚竹那个贱人?”
程子铭一听便知她误会了,一定是还未曾得知马坚竹的死讯。连忙将在青木林中遇到的尸骨,刻在青石上的讯息,以及马坚竹的遗言,快速讲了一遍。
女子默默听完程子铭的叙述,泪珠潸然而下。沉默许久才又慢慢说道:“你是说,师兄他早已仙逝……我还以为,以为他丢下我,早早逃离这个小界了……”
“在下已将马道友的尸骨安葬了。梅道友若是想去祭拜,在下愿意带路。”程子铭顿了顿,眼睛中闪着光芒:“只是不知道梅道友认不认得出去的路?”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早忘了时间。”女子已然默认自己便是梅青池,却并不回答程子铭的问题,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只记得,一直恨他,恨他背信弃义,丢下我一走了之。可是有时候,我又真心为他高兴,总算他可以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不像我这样,人不人,妖不妖……”
梅青池双肩颤抖,泪流不止:“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早早的去了。他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