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梦初话音刚落,黄俨便走进长安宫,疾步上前施礼,一脸媚笑说道:“恭喜贤妃娘娘,陛下令老奴把娘娘的金册、金印送来。还要请贤妃娘娘准备着,今夜陛下留宿长安宫。红纱灯已为娘娘挂上了,老奴这便着人把长安宫好生装点一番。”权梦初赶忙站起身来,接过金印、金册,“有劳黄公公,紫嫣,去把咱们从朝鲜带来的美玉送与黄公公。”紫嫣拿了块上好的朝鲜玉送与黄俨,黄俨谢了赏便吩咐一众小宦官为长安宫好生装点。
夜幕十分,长安宫外的红纱灯点起来了。权梦初盛装等待着朱棣,可是朱棣迟迟未到,权梦初心中又是着急又是伤怀,不停地向门外张望着,“紫嫣,陛下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忘记了?”“不会的娘娘,陛下国事繁忙,定是被国事所牵,所以耽搁了。”“我知道他忙,可我愿意在这静静等他,只要他能来,就是等到天明也心甘。”话音刚落,朱棣便在门外说道:“不用等到天明,朕来了。”权梦初见是朱棣来了,立刻迎上前去施礼,“陛下万福。”朱棣赶忙扶起权梦初,“快免礼。”
朱棣同权梦初走进房中,只见权梦初已是换了一身衣裳,朱红色的衣裙,配上了玛瑙红的比甲,高高的发髻上插着金步摇,配上娇俏的容貌宛若新娘一般艳丽动人,已被迷醉了的朱棣拉起权梦初的手,“方才一些政事耽搁,让你久等了。”权梦初见朱棣拉起了自己的手,立刻羞红了脸,“陛下国事烦劳,难免耽搁,只要陛下还记得妾,妾等上多久都好。”朱棣一笑,问道:“怎么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衣裳?”梦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今夜对妾而言非同寻常,所以......”“如何非同寻常?因为有朕在?”权梦初将红罗帕掩在嘴边笑了笑,“对妾而言,今夜是妾的洞房花烛夜,大明的新娘在洞房花烛之夜都会穿上大红通袖袍,再戴上翟冠,盖上文王百子锦袱,长安宫里没有这样的嫁衣,所以,妾换上了这身衣裳,再簪上这金步摇,全当是今夜的凤冠霞帔。”朱棣一笑,说道:“哪有如此简陋的凤冠霞帔?既然想要洞房花烛,改日朕给你。皇妃的大衫便是红色的,再配上深青的霞帔,头上再戴上九翟冠,朕的梦初定会艳冠后宫。”
朱棣说完,又细细端详着权梦初,不禁赞道:“清新淡雅,恰似桂花。从今后,你便做一朵桂花,开在朕的身边,为朕带来屡屡幽香。”“妾不做桂花,妾最爱琼花,让妾做陛下的一朵琼花如何?”朱棣赶忙说道:“不可做琼花,隋炀帝为了看琼花,可是亡了国的。做桂花多好,‘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炀帝亡国,琼花何辜?‘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老四不知,妾乃是喜爱琼花的品性与气节。”朱棣听了此话,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着问道:“你刚才唤朕什么?老四?你敢唤朕老四?”“妾听闻,大明的民间,若夫妻感情颇深,妻子可以唤夫君乳名的。”朱棣大笑着拍了拍权梦初的肩,“你这小丫头果然大胆,敢唤天子‘老四’,不过朕听起来着实喜欢,上次唤朕‘老四’的还是皇后,再上次便是父皇了。”“那私下里,妾便唤陛下‘老四’了?”朱棣温柔一笑,“好,你方才说喜爱琼花的品性与气节?”“正是,春日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琼花却不与人间斗芳菲,她冰肌雪肤,素雅绽放。到了秋日,百花凋零,她却结了果实,一派丰收景象。这是琼花淡雅的品性。宋朝两位帝王将琼花移栽皇宫,她都枯萎凋谢,还栽扬州后她又盎然盛开。这是琼花不阿权贵,不畏皇权的气节。所以韩琦、刘敞、欧阳修等文人墨客才竞相诗咏琼花。”朱棣听了这番话,顿时对眼前的权梦初刮目相看,柔声说道:“‘东风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想不到朕的梦初还颇有士大夫的气节。从今后,你便是朕的琼花。”权梦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