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是想彻底毁掉他们两人的名声,说是要接管成都的军权,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益州所有州县的军权甚至政权,都将会成为法正的囊中之物。
对于刘赫来说,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法正给解决掉,但以法正的为人,刘赫几乎不用考虑就可以断定,他一定会留有后手,哪怕是跟自己同归于尽,这样的举动,法正也绝对干得出来。
法正的生死已不是关键,关键是即便是杀了法正,也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一个从来不拿名声和地位当回事的人,却为了这两样东西而向深恶痛绝之人妥协,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却也是刘赫现在心境的真实写照。
只有先向法正妥协,将其稳住,才有机会挽回败局。
至于这局棋之后该如何去下,刘赫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从诸葛亮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再想赢下这局棋,简直是难如登天。
从法正府出来,回到自己的天机府,恍惚之间,刘赫已经不记得,这一路到底是怎样走回来的。
之后三天的时间里,刘赫都没有再出门,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除了郭清之外,没有人知道到底生了什么,无论他们怎么逼问,郭清始终闭口不言,只是一直守在刘赫的房门口,一站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也就是向百姓们宣布废除那条荒唐法令的日子,穿戴整齐的刘赫,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看着刘赫身上那白底金丝边的锦袍,其他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既然头儿还有打扮一番的心思,就说明心气还在,或许之前遇到的棘手难题,此时已经解决了。
然而只有郭清最清楚,刘赫为何会穿成这个样子,那是因为,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以天机先生的身份出现在百姓们面前了。
“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刘赫在所有人面前转了一圈,“没给咱们天机营丢人吧?”
陈默第一个伸出了大拇哥,其他人也都称赞了一番,刘赫满意的笑了笑,大步走出了府去。
郭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表情复杂。
他不知道,刘赫这是在故作镇定,还是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不管是哪种情况,刘赫的表现,都显得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从天机营到广场,不到百步的距离,刘赫却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他很认真的向每一位身边的百姓打招呼,没有遗漏掉任何一人,仿佛错过了,就再没有机会了一样,哪怕那些百姓全都对他翻着白眼。
在对面高台上居中而坐的法正,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刘赫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直到来到高台下,法正这才突然换了副表情,起身相迎。
在百姓们面前,法正对刘赫的态度十分热情,刘赫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之情,台下那些不知真相的百姓,看到两人那种热络的样子,还以为他们私交莫逆。
在与法正寒暄一番之后,刘赫便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早已到了很久的诸葛亮独自坐在那里,抬头看了刘赫一眼,没有说话。
诸葛亮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而且还满是疲态,看起来应该这几天都没能睡过一个安稳觉。
刘赫在诸葛亮身边,轻轻坐了下来,同样也没有说话。
两人几乎同时望向站在高台正中,一脸春风得意的法正。
明知道法正接下来的一番言辞,将会把他们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可他们却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束手待毙。
让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法正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洋洋洒洒的讲上一番大道理,而是干脆利落,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那条法令的荒唐之处,并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宣布那条法令从今日起废除。
百姓们一片欢呼雀跃,喜形于色,看得出之前一定是对那条法令深恶痛绝。
这也难怪,这次的事件,受影响最大的其实不是那些商户,而是成都城里的百姓。
对于商户而言,不过是耗上些时日,等着官府收回成命,最多是少赚几天钱而已,而真正苦不堪言的,是那些连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买不到的百姓。
所以当这条法令废除之后,才会出现这种一时之间,万人空巷,百姓们奔走相告的火热场面。
刘赫和诸葛亮按照约定,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不过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除了宣布废除法令之外,法正没有再说什么,更没说过任何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的言论。
可片刻之后,猜出了法正心思的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一丝苦笑。
这种局面下,还用得着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么?
百姓们现在都还在兴头上,顾不上别的,等他们冷静下来,自然而然就会有人琢磨今天这件事的始末。
颁布这条法令的是诸葛军师,而宣布废除这条法令的,却是法军师,而诸葛军师,还有天机先生,都坐在一旁一言不,将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联系在一起,百姓们只会得出一种结论。
这件事,是英明伟大的法军师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另外两个草包军师收拾这副烂摊子。
这还是往好了说,恐怕到时候,百姓们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兴奋劲一过,百姓们中马上就有人站了出来,指名道姓的让诸葛亮站出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不仅如此,当时并不在成都的刘赫,也被牵扯其中,在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