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苏依陌一愣,血滴子是一种强大的暗器,传说血滴子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用时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拨动机关,首级立取。
“他们都是刀伤,并不是用血滴子取人性命!”愣愣的,苏依陌傻傻地问道、
“血滴子,是一个组织。”追月显得心事重重,自从说出血滴子这餐个字,他的脸上便没了笑意,他拧着两道剑眉,沉吟了一下,说道:“血滴子,是十年前出现的一个组织,与暗阁立世百年不同,它建的时间短,但崛起迅速,转以杀人屠村为生,出手狠辣,不留活口。”
“那你们怎么会允许血滴子存于世上的,堂堂第一暗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们没有想办法去剿灭吗?”
对于苏依陌的反应,追月显然是预料到了,所以回了一笑,淡淡地道:“暗阁曾去剿灭过血滴子,不过,血滴子的创建人,背景不小,就算是暗阁也不敢轻易与之碰撞。”
追月凝神看着苏依陌,眸光幽深,幽幽地说:“你还要继续听下去,查下去吗?”
苏依陌低头不语,凝视着自己足尖前方的一小块阴影,她不是那种盲目自信的人,听追月这样一说,她便知,血滴子的势力不是现在的她能抗衡的,只是要她现在这么放弃,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时间缓缓的过去,屋里的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苏依陌走到宫灯旁,拿起剪子轻轻见剪掉那已经爆开的灯花,cia缓缓将视线与追月对视:“若是你,你会放弃吗?”
追月怔了怔,“你跟我不一样,你不说我!”
“没有什么不同的!屠村之仇,不共戴天,总有清算的一天!”
追月愣住,陌无双说得话与他当初遇刺时,说的话何其想象,不共戴天之仇,总有清算的一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若要本王放弃这段仇恨,本王能做到吗?追月不由得暗暗问自己,不能,如若他是陌无双,有这屠村灭门之仇,就算十年,也要将这血滴子倾覆干净,哪怕,血滴子是那里的产物。
苏依陌表情漠然,她的语调甚是清冷,“追月公子,你且看着,天道自有公理,这血滴子定会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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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最是能让人清新空气,今日一大早,窗外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早晨的空气非常凉爽,今日是三月一日,吏部已经张贴了要开春闱的告示,虽然,整个二月里,京城先后发生了青霓荒园藏尸案,宜春院杀人案,还有张家灭门案,至今还没有审结,但这些乌云,丝毫不能影响皇城里学子们的好心情。
就连在城南买了小院住下的容若今晨也叫人送来消息,说是他已经成功的报名,不日便可下场参加春试。
这也算是连日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了,虽然苏依陌不知道,容若是如何做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个一个合理的身份参加考试,还能在城南那片富人区买下座三进院子住下,不过,世人都有秘密,苏依陌还不至于连这点都防备。
毕竟,从救下容若的时候,苏依陌就知道容若不是个普通人,举止言谈,从容不怕,怕是真的要翱翔九天了。
雨,下得越发大了,苏依陌凝神看着窗外出神,任由素问替她梳洗打扮,今日宫里传来旨意,让她跟苏依然去宫里参加宴会,说是雪妃娘娘有了一个月身孕,皇上大喜,特意开的家宴。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苏依陌看着窗外,许久,淡淡地说道:“这春日里,通常很少下这么大的雨,怕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小姐!好了!”素问待在苏依陌身后,替苏依陌挽好发髻,便默然不语,沉默地立在苏依陌身后,像一尊雕塑。
“你也太安静了些。”苏依陌叹道:“以前颦儿在的时候,她可是咋咋呼呼,若是听到我要去参加宫宴,必定朝着闹着要我给她带宫里的点心,比如牛肉丸子......”
“素问,沉闷惯了!”
“罢了,过往不可追忆,你且在梨落院稍后吧!”
苏依陌扭头看向窗外,本应前来接送她的轿子,到现在还没到,“看来,是苏依然又跟我斗气呢!何必呢!”
“她一个未来皇后,被亲生妹妹劫了胡,如今还有了身孕,而她还黄花大闺女的关在丞相府,你说她是生谁的气呢!”苏依陌柔声一笑,“算了,我们不跟她计较,毕竟,如今,连柳如眉都被关在祠堂,不能出来,她也就这点事情能跟我置气了。”
就在昨日,放了两日凝神香囊的柳如眉终于清醒,被苏温明送去了京兆府进行对峙,这不对峙不知道,这一查,柳如眉涨管丞相府的这些年,不仅苛待下人,动则打骂,还挪用了公中的银子,填补亏空,贴补她那经常来相府打秋风的柳家......
“你说,那柳如眉是不是真的没长脑子。”苏依陌一想起昨天在京兆府的衙门里对簿公堂的时候,柳如眉居然跟中了她控魂术一样,一股脑儿的将这些年在丞相府做的坏事给抖露出来,还包括在她食物中下慢性毒素,让她痴傻的事情。
“小姐,宽宏大量!”素问木然地说道,“若是奴婢,定是要柳如眉百倍奉还的!”
“那是你!”苏依陌摇头,“我哪能这么便宜柳如眉啊!”
“奴婢不懂,不过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