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病态般的拉扯我。
不是我在用钱,而是钱在用我。那些恐惧,那些纠结,那些荒谬到极致的担忧,就是这样轻易拉扯我。
仿佛,既然担心没钱,那就努力挣钱啊。这本身就是被恐惧驱使的行为,并不是说什么不好,仅仅是不真实罢了。
我节约钱,没问题,这只是个人习惯。就像拉屎之后有人喜欢用五张纸,有人喜欢用三张纸。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我被金钱绑架。
节约用钱,算了多少用了多少,那么就应该结束了。而不是一直在那里拉扯,一直在那里纠缠。
这是钱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
只是解决这个困扰罢了,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前进任何一步。这只是绕着恐惧大转,却根本没有斩杀任何东西。
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摧毁问题。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问题都将不存在。既然角色只是虚假,那么我完全可以抛弃这些玩意。用情绪拉扯我,不管是恐惧还是担忧,都是想让我继续沉睡的手段。
想要成为更好的角色,也许就是在问题层面上解决问题,比如没钱就努力挣钱之类的。但是关于斩杀,这只是一种逃避,一种任由恐惧驱使,不去理会恐惧的根源,只是随着恐惧内容挣扎的徒劳。
这个恐惧来了,解决这个恐惧。那个恐惧来了,解决那个恐惧。能够有终结的时候吗?只要有角色存在,只要有脑子里的扭曲存在,那么永远都没法摆脱恐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平静,那种吞噬感正在慢慢减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既然画面元素这样呈现,那么就说明此刻只能是这样。
这并不意味着我要保持原状,或者必须改变。不管我提前设定任何法则,都只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想要提前核定一个框架,让角色可以进入。
自己究竟会怎样做,只有发生的时候才知道。而且,如果那个时候我已经斩杀完成,必然可以轻易顺流,这种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如同什么时候拉屎一样,根本不要询问,也不需要做任何计划。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必须被斩杀,这是拖拽我的玩意。明明就不真实,我都不真实,那些金钱算个屁。
但事实上,仿佛那些金钱比命还重要。如果有一个进度条,可以轻易看见我因为纠结而伤害多少身体值,也许会改变这种境况吧。
不过,也说不清楚,人性的疯狂根本无法预料。画面元素究竟会如何呈现,谁能知道?只有发生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金钱能在脑子里嚣张,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荒谬。推动这一切的,完全就是情绪。恐惧自己没钱,恐惧角色的形象无法维持。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谁会在意我有没有钱?
事实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能确定别人的真实存在吗?不能。
所有关于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眼光,都只是“我认为”而已。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地球上,为了不让我孤单,营造出这些种种别人,让他们的言行跟我一样。
如此,我依旧会将这些别人当作真实。会将世界当作真实,然后将自己当作真实,开始放肆整个人生。
真的有别人吗?我并不知道,就算是无限的扭曲,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别人存在。
认为无限扭曲成的局限,有一个角色在这个世界中行走,这只是一种妥协。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是我能够确定的玩意,“我存在”。
所以,没有别人吗?我不知道。
这些都不真实,“有别人”不真实,“没有别人”也不真实。
无法站在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虚假,哪怕再有道理再多人认同,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还保留了很多立场,用浓烈的情绪牢牢抓住这些立场,抓住这些扭曲。
不停的编造故事,不断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故事中表现出各种形象。角色需要互动,不管是自己踩别人,还是自己成为戏剧的受害者,只要有人可以跟角色互动,那么就是很不错的状态。
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补充能量,随时随地每时每刻,不受任何场地和环境的限制,甚至在厕所也可以完成。我被这些狗屎拖着走,被这些不真实的玩意肆意拉扯,竟然觉得还不错。
我没有理由坐下来休息,哪怕此刻自己没有什么负重,哪怕此刻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少了许多。但是,我依旧没有完成,我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虚假。
看看,脑子里还有这么多东西在嚣张,自己居然感觉没有什么需要斩杀?虚假的力量太恐怖,让我根本无从反抗。
但另一方面,又根本不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那股让我陷入虚假,让我沉睡的力量,本身并不存在。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除了那份觉察,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有资格存在吗?
所以,根本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我被欺骗被误导,更没有一个我被束缚。这一切只是如此呈现,就是这么简单。
我在害怕,似乎任何角色形象都不能都任何损害,不管内容是什么反正角色的属性不能被斩杀。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明明已经可以扔掉,而自己却始终处于害怕的边缘。理智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只是一种阻挡。唯有疯狂,才是最好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