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连败三阵,损兵折将,这可如何是好啊!”
袁术趴在桌案上,顿感懊恼不已,这孙家军出战虽然降低了损失,但却依旧战败,袁术手中已经没牌了。
原本他有十万兵马的优势,但却被自己活生生败光;原本他直接去找荀罡都不至于如此大败,说不定还能斩获许多战果。
但这一切都晚了,如今纪灵受冤而死,兵马损失近半,粮秣将近,已经到了最为困苦的时候。
如果军士哗变,自己堂堂名门之后,岂不丧生于此?
到时候那个庶出的袁绍……一定会在自己的坟头哈哈大笑,嘲笑自己的无能。
想到这里,袁术勃然大怒,低声喝到:“不,我袁公路不能坐以待毙!我是要成为袁家皇帝的人!”
忽然一阵呼号,将帐下一干昏昏欲睡的将领吓得个半死。他们不知道饿了三天的袁术怎么突然来了干劲,不过他们清楚,袁术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被围困在这鄢陵已经快三天了,他们似乎已经打算静静等死了。
袁术愤然起身,看着墙上的豫州、兖州地图,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拍案道:“我等需得立刻突围,前往陈留国!张邈乐善好施,必然善待我等!”
南阳虽是大郡,但想征召十万兵马却是极其困难。这十万人除了南阳本有的两三万,还有其他郡县的数万,以及强行拉民夫征兵的几万,本来就是良莠不齐。
由于战败,全军士气低落,这几日士兵或死或逃,好好的十万兵马只剩下了四万有余。而且这四万人还不安分,似乎随时准备逃跑一样。
一干将领听到袁术终于打算突围了,心中谢天谢地,纷纷热心的贡献自己的计略。
经过几番讨论,袁术决定还是从荀罡防守的盲点出发,就是东北角的那个空缺。这个空子荀罡早就摆在那里了,就等袁术逃跑,哪知道他过了这么久才注意到,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是夜,袁术在一干亲信的掩护下,倾巢出动,领兵突围。那些守卫士兵早得到了命令,佯装反抗一番,便任凭袁术朝东北方逃遁了。
“主公,袁术走了!”
正在熟睡中的荀罡忽然得到郭嘉的报信,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又是睡了过去。
他正在“长身体”,自然嗜睡。
郭嘉见荀罡这般模样,哭笑不得,荀罡这是闲坏了,不仅政治上万事有人代劳;就连军事上他也插不上嘴,谁让他不懂打仗呢?
郭嘉出帐,眉角略有弯曲,似乎是因为夜晚的风太大的缘故。
想到明天还要安排士兵去收回颖川全郡,郭嘉摇了摇头,看来今晚上还有得军务忙啊……
郭嘉不经意的打了个喷嚏。
袁术跑个十来步就要回一次头,深怕荀罡追了过来;跑了十几里,直到收到斥候的消息,说荀罡并没有追来之后,袁术才放下心来,降低了行军速度。
自己竟被这白头犊,弄得仓皇逃窜,实在是奇耻大辱!
这几日袁术太紧张了,想起那日被“文长大王”打败,才发觉那日一干诡异之事全是荀罡所为,顿时恼羞成怒,仰天大喝:“白头犊,我袁术今生必要让你死于我手!……不,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像俞涉那样!”
星空之上似有一颗流星划过,其后便安静无比。
“公路将军是要杀死哪个白头犊?”
密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笑声,袁术这几日几乎被吓的精神失常了,听见这道声音差点被吓的跌下马来。
密林之中,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骑着马缓缓出来,黑暗之中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但袁术凭借自己的记忆,试探性的问道:“可是曹孟德?”
月色之下,曹操的脸庞显得无比清晰,身着金漆湛光甲,肩披蓝锦绣彰袍;腰间铜兽恶狠狠的瞪着袁术,剑芒四射,勇武非常。
曹操看着惶恐无比的袁术,淡笑道:“袁将军为何如此惊惧,就如此惧怕我曹孟德乎?记得洛阳何大将军手下之时,尊驾可是极其看不起我这宦官出身的骑都尉啊!”
袁术最看重出身的,这也是他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缘故;曹操祖上是宦官,他自然看不起,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却落入了这个宦官子嗣的手中。
何来此言?这袁绍与袁术速来不和,曹操又隶属于袁绍,与袁术也属于敌对关系。如今在这密林之中遇见曹操,袁术可不会觉得他没有丝毫的埋伏。
“该死,刚出虎口,又如狼窝!”
事到如今,袁术不得不嘴软以苟活自家性命:“孟德,你我曹袁两家本是世交,何必兄弟相攻?将我等放过去可好?”
曹操点了点头道:“曹袁本是世交,袁逢公对我也有恩,按理来说,你我本应和平相处,杜绝相互攻伐。”
袁术闻言大喜,正欲策马离去,岂知曹操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这是上一代的事情,你我之间自然该分明算账!”
“你!”
袁术大骇,话音未落,忽见曹操面容严肃,拔出腰间青釭宝剑。青釭剑如同吸收了月光精华一般,绽放出皎白的光芒。
“全军冲锋!”
一声令下,忽闻一阵阵冲天叫喊,或如霹雳,或如奔雷……山林滚滚,树木摇曳,仿佛狂风不止,呼啸山林。
埋伏在密林中的五千兵马如猛虎下山般呼啸而来,群狼共舞,如千军万马,不知敌寇多少;一阵冲杀,袁军大败,损兵千余,降者不计其数。
“曹孟德,我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