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陈留国,郡所陈留。
陈留在张邈的治理下,分明已经渐渐成了兖州大郡,不然也不会有闲余的粮食送给袁术的兵马充饥。
不过也说了,这是原本。
自从袁术使用诡计将张邈赶走之后,便是各地烧杀劫掠,连一针一线也不给人留下。在万民唾骂的同时,他还分散兵力经徐州南下扬州,杀寿春太守,立从弟袁胤为寿春太守,自己则依旧在陈留作威作福。
袁术以白玉冠束头,发丝纤细,似乎保养不错;着白衬玄色服,正坐案间,饮酒作乐,观八佾舞于庭,惬意非常。自从刘表断他南阳的粮道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感觉如此惬意过了。
他举杯朝身旁的文官道:“李丰,此酒甚美,乃何处所酿?”
“回主公,乃雍丘人许张所酿,据闻取了荀罡佳酿的方子,自成一派。憾屋中仅剩三坛,我等别无所获。”
袁术将杯中物饮尽,不满道:“才三坛?他许张家财万贯,岂会只有三坛酒?”
李丰惶恐,躬身道:“主公息怒,将士们只发现了这点。”
“雍丘这几日也安分了些许……”袁术摇晃着空杯子,若有所思,“叫张勋再在雍丘搜刮一下!”
李丰有些困惑道:“主公,前几日才去雍丘收刮了一圈,怎的如此短的时间又去?只怕……”
袁术直接将青铜爵丢在李丰的脸上,痛斥道:“怕什么怕?就算他们家有一颗粟、一粒麦,,那也是我、是张邈送的!让他们吐出来过分吗?”
“是是是,下官立刻去办!”
袁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欣赏着台下那妖娆妩媚的舞女,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右手在空中晃动着,似乎摇摇晃晃的画着什么东西。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忽见殿下一人直接穿过舞女遮挡的通道,打乱了舞女的阵型;袁术大怒,正欲呵斥,却见长史杨弘伏跪在地上,慌忙汇报:“主公,豫州荀罡忽率兵两万进犯我陈留领地,如今已快到雍丘了!”
“什么!”
袁术惊叫的站了起来,带翻了跟前的桌案,上面的菜肴器皿全数打的稀碎;舞女以为袁术发怒,纷纷退下。
袁术还没有从之前败给荀罡的阴影中走出来,怎么他又来了?袁术焦虑万分,绕着台柱走着,忽然一把抓住杨弘的肩膀:“荀罡与我方才休战不到两旬,为何今日又是来犯?”
杨弘急道:“曹操携东郡之兵前往昌邑,意图击退青州黄巾,独惧主公威势,这才招来了荀罡帮忙!”
“宦官子嗣竟敢如此待我!”
袁术大怒,却惧于荀罡威势,问计于弘,杨弘道:“我军必守住雍丘,此乃我军南边唯一的堡垒,若是被攻破,只怕陈留难守啊!”
袁术不住地点头,心中已是乱了方寸:“雍丘张勋手下有兵五千,你令桥蕤再带兵五千前去支援,务必守下雍丘!”
“属下即刻去办!”
杨弘一走,袁术顿时没了享乐的兴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厅中来回踱步,解除自己的烦闷。
却说雍丘这边,张勋刚得了来自李丰传达的袁术旨意,正带着一干士兵前去雍丘首富许张家中。许张见张勋到来,慌乱之中打翻了正欲藏好的酒,被张勋逮了个正着。
“我就说你雍丘首富,怎么可能只有三坛酒?”张勋看着满地的碎片,看着许张那惶恐的眸子嘲讽道。
许张惶恐磕头,大骂该死,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没关好的地下密室;因为汉朝商人地位低下的缘故,商人只能穿麻衣,住小房子,连住大宅的资格都没有。家中资产只能想方设法隐藏。而许张则是将自家下方开了个密室,敛藏自己的财物。
张勋看着那个密室大门,冷笑道:“哟?还有专门藏钱的地方?”
“这……下面不过是些过冬贮藏的粮食罢了!”许张慌忙解释,自家的妻室也一同跪在上面,希望张勋开恩。
“滚开!就算是粮食老子也要!”
张勋一脚将许张离开,拔剑翘起那翘出来的密室大门,亲自走了下去。
许张绝望的仰天咆哮,他知道,自己经营了几十年所存下来的资产,今天全完了。
张勋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美酒佳酿,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许张是做酿酒生意的,而且学了荀罡的酿酒法子越赚越多。但他绝对没想到,一个商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家产!
密室比许张自己的家还要庞大,里面的金银钱财占了近三分之二,只怕比袁术在南阳最有钱的时候还富裕!
张勋的震惊逐渐被惊喜所取代,就欲派人将所有东西搬回去,却突然有士兵来报:“豫州兵马已到雍丘城南三十里下寨!”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勋差点腿软了,而当他知道豫州兵马有两万的时候,差点站都站不起来了。但看着满地的财宝,他心一狠,就算敌军来了,那也要先把钱财收敛干净才行!
“你们几个,把所有东西搬到府库里面去!……等等,你们俩过来,我腿软,把我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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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兵马这次由郭嘉全权负责,荀罡这次都没有打算出马;却不说自己在军营中还要专门安排人陪自己骑马,自己就算在阵前,用兵之才也抵不上郭嘉啊!
所以还是先花时间温习温习孙子兵法才是。
郭嘉领兵在雍丘城南三十里安营扎寨,此番连无畏先锋都没有带来,只是一些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