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许张花费钱财收买了袁军一名士兵,寻了个机会从城楼之上射下一支箭矢,被豫州兵马拾得,上系有数十名商人签名的投降书信。
郭嘉取过信来观摩,上书:“素闻豫州牧仁德,如今义师欲下雍丘,某许张愿为内应;今夜三更,某将收买东门士兵大开城门,望尊驾勿失良机!”
郭嘉视之大喜,将信与众人观看,却有人反驳道:“军师,我等不知此人善恶,万一是敌军借我等劝降书信将计就计,必遭埋伏!”
此人说罢,麾下众人皆道有理,就连郭嘉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个攻城良机。为了保险,郭嘉便问道:“你等可有人知道这许张是何人?”
麾下一人道:“军师,这许张乃是雍丘首富,手下资产千万,据说还与我主交流过酿酒技术。”
“首富?”
听到这许张原来是个商人,郭嘉脸上明显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在古代封建社会之中,商人时常被冠上奸恶的名头;众人皆道商人靠一张利嘴吃饭,乃是骗人的勾当,因此才会如此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袁术横征暴敛,损失最大的便是这些家财万贯的商人。郭嘉心中虽然鄙视商人的存在,但却不想因此失了良机;他一直是铤而走险,如果打仗打的太过顺畅,那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今夜偷袭雍丘!”
郭嘉当机立断,虽然有诸多将领反对,但郭嘉依旧力排众议。似乎在他心中,就算这是一次计谋,那他也能够随机应变。
是夜,天色昏暗,月色朦胧;郭嘉领半数兵马径直来到东门之下,忽见城楼之上一红旗舞动,似是暗号,随即东门大开,城中寂静无比。郭嘉心中暗暗生疑,命许褚令五千人马先行杀入,以防不测。
许褚又得先锋之功,心中好不快哉,便领五千兵马先行杀入;城东营守卫防不胜防,被许褚一阵屠杀打的大败。守将桥蕤如逃命一般奔向张勋所在的北营,张勋大惊,喝问道:“谁如此大胆,竟然开了东门?”
桥蕤道:“想必是前些时日的劝降书信产生了内鬼,如今形式急迫,为之奈何?”
还能怎么办?毕竟我守城兵马有一万人,难不成就这么逃跑了?
城外的郭嘉见许褚所到之处攻无不克,当即确定了那封书信并非计谋,带着自己的五千兵马一同攻入了城中。城墙上的守卫乱箭齐射,郭嘉不慌,一面命令一千兵马安抚城中百姓,一面着令剩下人马到城墙上处理残余部队,并迅速占领城楼,对敌军加以威慑。
却在此时,许褚的兵马遇到了来自西营、南营、北营三面的围攻,一时陷入苦战;张勋毕竟是袁术手下大将,用兵有能。这城中地势狭窄,而且街道布局他早在掠夺的时候就已经掌控,从暗处偷袭许褚似乎并非难事,一时打的许褚节节败退。
郭嘉见前方战事不妙,连忙命手下士兵发出信号,令埋伏在另外三门外的士兵配合自己的部队里应外合,迅速攻城。未几,埋伏在城外的士兵再城内友军的配合下破门而入,整个雍丘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如今四方城门全数被攻破。张勋被前后夹击,大败而归;雍丘败势已定,张勋等人不敢久留,带着自家亲信星夜奔回陈留去了。
没了主干骨的雍丘兵马不战自乱,或逃或死,降者不计其数,豫州兵马大胜,进驻雍丘屯扎。
雍丘战火连天,自然惹得城中百姓惊惧,不过郭嘉三令五申,不得侵犯百姓。城中百姓见豫州兵马未曾侵犯一分一毫,心中安稳了许多,这才放松了心情稳稳睡去。
对他们而言,换个统治者问题并不大,毕竟这种事情离他们太过遥远;只要这个统治者不侵犯他们自身的权益,那便可以了。
却说雍丘首富许张,当夜收买了东门士兵打开城门,如今闲在家中等候豫州将军的传唤,但已经到了第二天辰时,战争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豫州方面却丝毫没有传唤他的意思。焦虑、担忧,各种负面情感涌上心来,他甚至害怕,这些人会将他仅剩的财产全部抢走。
不过这些人不召唤他也就罢了,但连抢他财物也不来抢,这是个什么意思?
许张欲召集那日与他商议的商人,意图拜见豫州将军,却被那些人好言劝诫:“豫州兵马没有劫掠雍丘人民已是难得,为何还要奢求功劳?不去也罢!”
许张不服,此前自己才被张勋搜刮了近八成的财产,全部在府库之中;这些人虽然也受到掠夺,但损失并不算大,自然吃了便宜还卖乖。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独自一人前往了雍丘太守府。
“报!门外有一人自称许张,希望面见军师!”
郭嘉正在吃早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才想起昨日进献计策之人正是那许张。不过由于此人是商人的缘故,郭嘉并不怎么待见他。正打算让麾下之人前去应付,却没想到身旁的属官道:“军师,临出征时,主公多加吩咐,善待州郡黔首,岂能因为地位缘故怠慢有功之人?”
郭嘉想想也是,便叫人将那许张传唤上来。
许张身着素色麻袍,发冠极其朴素,走在路上甚至看不出来是富甲商人。他看着郭嘉,跪下行礼道:“草民许张,见过将军。”
郭嘉吃着早饭,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过了半晌才吩咐许张起来说话:“你便是雍丘首富许张?”
“两天之前还是……”
面对郭嘉冷漠的态度,许张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