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勋二人失了雍丘,罪过不小,但秉着对袁术的忠诚,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回到陈留,汇报此兵败之事。
袁术自得知豫州兵马进入陈留地界后,便再不能安稳享乐,每日听斥候消息似乎成了必要功课。他原以为张勋二人手中握有近万人马,应当能够阻挡些许时间才是,但没想到仅仅三天时间,雍丘城便陷落了。
恰在此时,张勋二人回到了陈留;袁术见二人损兵折将,失了雍丘,竟然还有面目回来见自己,当即大怒,喝道:“酒囊饭袋之徒,留尔等何用?左右,给我拖出去斩了!”
张勋二人大惊失色,原以为回来挨一顿臭骂就可以将功赎罪了,没想到袁术竟然这么狠毒。二人磕头如捣蒜,恳请袁术留下一命,但袁术不听,必要斩下二人首级,以正军威。
主簿阎象急忙劝诫道:“主公,敌军狡猾,怪不得二位将军!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阵斩大将啊!”
袁术怒气减了一大半,但却也不能便宜了这二人,当即下令道:“将二人贬为庶卒,戴罪立功!”
长史杨弘道:“主公,眼下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豫州方面攻克雍丘,必然一举围攻陈留;若我等罢免二人,便损失两员大将,得不偿失啊!”
袁术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勋桥蕤,皱巴巴的脸如包子褶子一般,却也不失一股狠意。只见他一巴掌掀翻了桌案,大吼:“滚!”
张勋二人见捡了一条命,灰溜溜的跑了,但心中对袁术那是失望透顶;这家伙是真的不如他兄长袁绍,难怪名士大多选择依附袁绍而不是他了。
只怪他们当初眼瞎,选了这么个主子吧!
袁术在荀罡手里面从来没占过便宜,如今也是如此,心中自然无比愤恨;众人见袁术这般模样,知道他暂时听不进去别人的谏言了,便是静静地退了下去。
数日过去,屯扎在雍丘的豫州兵马依旧没有要出兵的意思。袁术麾下的幕僚都觉得很奇怪,唯独袁术如同傻缺一般,以为豫州兵畏惧自己的军威不敢出击,又开始大摇大摆的挥霍起人生了。
他在陈留大肆掠夺,抢夺来的财物收入府库之中,抢夺来的粮食则用来大宴群臣,日子过的好不快后。殊不知他当初在雍丘掠夺储藏于府库中的财物,已经被自己的对手散发给了穷苦人民,收敛了许多民心,连他陈留附近县城的人,都多有依附之意。
而袁术还依旧自我感觉良好,殊不知大难将至!
此日,袁术正在大宴群臣,调戏席间舞女,忽有下人来报:“南匈奴单于于夫罗,率军于陈留附近掳掠!”
哪知袁术听到了这个消息丝毫不急,反而是嘲笑道:“于夫罗好不知趣,岂不知这陈留乃是我袁术的天下?我袁术所在的地方,他于夫罗能抢到什么东西?”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这袁术心不怀苍生也就罢了,怎的还如此怠慢?不过碍于袁术威信,他们不敢质疑,只能纷纷称是。
哪知又是那个主簿阎象,当即起身呵斥道:“主公,于夫罗乃亡国之徒,如今尚在中原游荡,攻击我大汉臣民。今日他在我陈留地界掠夺,久而久之必然生乱,主公不可坐视不管啊!”
袁术本来无意管理此事,哪知道他的主簿如此不晓事?当即大怒,喝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阎象领兵五千前去迎敌,不破匈奴提头回来!”
阎象当即傻了,他只是个文官,只负责提建议出计谋,从来就没有领兵打仗的义务,况且他也不会啊!
“主公三思啊!不可将此事儿戏啊!”
袁术冷哼道:“你如此看重此事,想必你能够解决的极好,不让你去让谁去?”
阎象不会打仗,甚至连刀都提不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面对袁术的逼迫以及满堂嘲笑,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此事,自顾自的出去点兵了。
“嘿!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还真去了!”
袁术看着阎象的背影,当即乐了,与厅堂之上所有的臣僚一同笑话阎象;阎象引以为耻,心中已是打算战死沙场,不再回来了。
毕竟他已经尽了一个忠臣应尽的职责,袁术不听劝,那他也没必要再侍奉下去了。
阎象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是怎么到的校场;他看着校场中严阵以待的众多将领,颤巍巍的说道:“众将听令,随我出征……出,出征!”
阎象说话没有丝毫的底气,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才有意识到了这个小小的文官,竟是不经意的笑了起来;阎象极其恼怒,喝道:“军阵之中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他效仿那些将军整治士兵的模样,似乎想要借此压压他们嚣张的火焰;岂知那些士兵丝毫不惧,反而笑得越发灿烂了起来。
一旁的传令官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问道:“阎主簿,可是主公令尊驾前来提兵?”
“恩……啊,是!”
“多少?”
“五千。”阎象支支吾吾的比了比手势。
在传令官的帮助下,阎象终于是成功领着五千兵马出城了。只是这只军队嘻嘻哈哈豪不成体统,纵然阎象屡次喝止,却没人会去听他的话,弄得阎象极其尴尬。
全军推推搡搡向东行了五十里路,阎象忽见一只难民队伍朝自己行来,如见了救星一般:“将军你们可来了!我们村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多胡人,将我们赶出村来一番掳掠!还望将军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