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自迎接刘备进入襄阳城后,便将刘备留在此处,既不给地,也不给名号,似乎像是客卿般养着。刘备脸皮虽厚,但也实在是不好意思问刘表开口要地。
如此便过了几个月,刘备身上赘肉都长出来了,刘表依旧没有要给地的意思。刘备寻思着找糜竺等人商议吧,但这几人似乎也商议不出来什么,万般无奈之下,刘备只得在襄阳城中闲逛。
“听闻荆州奇人异士极多,也不知能否遇上几个……”
刘备正思衬着,忽见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儒士,头戴纶巾,面容俊雅,形状秀丽,尤其是那两道白眉,竟是给他添上了一抹成熟的色彩。
刘备初来乍到,并不认识此人,但看此人面相异于常人,又有一双白眉,十分稀奇,必是奇人,连忙上前打招呼:“在下刘备,敢问先生名号?”
那人被忽然叫住,也是愣了一愣,听闻对方是刘备,顿时肃然起敬,恭声道:“原来是刘皇叔,失敬失敬!在下马良,字季常,素闻阁下贤明,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刘备连连回礼,心想自己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此人名号,便只能与之略微攀谈,然后问道:“不知阁下可知这襄阳城中,有甚名人?还望能够引荐一二……”
马良知道刘备想要求贤,大笑道:“这荆州何人不知水镜先生乃是众贤之师?若皇叔想要认识州中能人,便去与水镜先生打好关系吧!”
“不知这水镜先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马良惊疑于刘备不知水镜先生,回道:“水镜先生乃是颍川阳翟人,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早年与学生一同避难,隐居襄阳。现正在襄阳城南外三十里一竹林中授课,荆襄名士争相前往,然水镜先生之收得数人。在下有幸听过水镜先生授课,感慨良多,其弟子也多是大德之才,还望皇叔不要错过。”
刘备得此消息,连连道谢,也不管马良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连忙叫上数名随从,拜别马良,朝司马徽所在的竹林走去了。
若是他知道自己刚刚抛弃的是被誉为“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只怕血都会吐出来几升吧!
却说刘备别了马良乃是清晨,待他到了马良所指的竹林之时,已到了正午。阳光正娇艳,竹林正繁茂,绿叶葱茏,枝繁叶茂,怎一个幽静所在!
“果真贤士也!”
刘备有些迫不及待,就欲深入竹林,去见司马徽;哪知一旁的本地护卫阻拦了刘备,说道:“皇叔,若想要自此经过,走旁边大路即刻。此间乃是水镜先生修行之所,据闻有大阵,常人难以进入!”
听完此言,刘备微微一愣:“大阵?是何等大阵?”
“这……我等实为不知,只听一些当地人说过,凡进此竹林者皆会迷失方向,迷途数个时辰之后又会走回竹林出口,颇为诡异。若皇叔想要见水镜先生,还是死了这心吧!除了水镜先生亲自邀请之人,还无人能面见水镜先生!”
这还奇了!刘备倒不似荀罡,见过那么多的仙人,又见过那么多的法阵,自然是不信邪,便不顾二人反对,径直走入竹林之中。二人阻拦不及,却又不敢进入,心想几个时辰之后刘备就会回来了,便不再多想。
刘备自进了竹林,感觉周遭并没有什么不同,便径直朝竹林深处走去;未几,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太阳竟跑到了另一个方向,刘备顿时迷失了,但心想此乃水镜先生之题,便径直前行,不顾周遭变化。
果然,刘备在此前行,一切都回归原状。
未几,刘备又行至一湖泊边上,但见湖中亭台林立,似有五十,又似有一百,数不胜数,一时竟然看的晕了。刘备看着湖中那近百的亭台,又看周遭没了路,竟不知如何是好。
忽的,自那些亭中想起一阵阵乐器声响,先是一阵短而急促的琴音,随即是来自各方的杂音,鼓、笙、琴、钟,什么都齐了!一时混杂在刘备耳边,脑袋都要爆炸。
但刘备自幼喜欢音乐,一点的变动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几个循环之后,刘备瞬间明白了这个考题的意思;原来只是发出第一个琴音,让刘备从接下来的一堆杂音中辨识出那琴音,然后选择出弹奏这琴音的亭子。
这或许是个极难的题目,但对于刘备而言却不值得一提;别忘了刘备还有一个体貌特征——大耳。
过了这一关,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竹林深处一道光芒传出,刘备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已经走出了大阵,可以面见水镜先生了!
光芒尽头之处,乃是一处幽静之所,竹林环绕之下,清泉瀑布,声琅琅,真乃风水宝地!
“竟有人走出了大阵?”
忽的一声轻响,只见一老者缓缓走来,气息微弱,刘备久经沙场,之前竟然没有感受到此人的存在,心中暗暗震惊,随即连忙行礼道:“刘备见过水镜先生!”
那老人摇头道:“某并非司马德操,那堂中讲课之人才是;在下庞德公,与水镜略有交情罢了!”
刘备连连称是,但见不远处有一大屋,屋中书声琅琅,似有数十名学生,而司马徽正在其中走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刘备的存在。
刘备见司马徽尚忙,而庞德公伫立门外,以为是求学的老者,不禁肃然起敬,说道:“老先生可是来向水镜先生请教的?”
庞德公闻言一愣,随即竟是哈哈大笑道:“看来尊驾初来荆州,有所不知,这司马德操的‘水镜’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