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领军顺汉水南下,暂屯于武当,等待庞德,却不想粮秣将尽,马超却又不敢命军队抢劫百姓,若是让荀罡知道了,必然不肯收留自己。正在此危难之际,庞德带着数十人,驾驶着小船顺江而上。
庞德拜会马超,说明荀罡愿意收容马超,并送来五百斛粮秣,马超大喜道:“若非荀荆州,某险些犯下错事!”
荀罡这一不经意的举动,让他在马超心中的地位瞬间上升了不少;毕竟能够考虑到自己的难处,这等人确实少之又少。马超便令人拔寨起军,朝襄阳走去。
一路上平安无事,但因为北方部队不曾乘船渡河,呕吐、发病者甚多,跌落水中溺死者不计其数。纵有粮秣支撑,但马超原本的五千人也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此情此景,马超悲从中来,暗自发誓定要斩杀刘备,为父兄报仇!
行至筑阳,军队遇见一岔口,河流奔腾不息,隐隐一股杀气自深处传来,看的马超脊背发寒,忙令麾下士兵迅速前进,渡过此地。
行至河中,忽然一彪人马自河口飞出,洋洋洒洒数百人,皆华装艨艟,船饰锦绣,光彩斐然。为首一人头佩鸟羽,腰着铃铛,穿的锦绣华服一看近似富商,身不乏匪气,却又器宇轩昂,风度非凡。
马超直视此人,顿觉此人勇力非凡,气度过人,料定此人必然不是寻常江贼,但心想不可节外生枝,不愿与之多交流。
哪知那人似乎就是冲着马超来的,见马超不理会自己,便命岸上之人朝水中丢下杂物,堵住马超去路。马超大怒,喝问道:“汝乃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那人并不回答,反是朝身后的一干小厮笑道:“此人游历江上,但见华服锦帆,铃铛悦耳,却不知我是何人,真是荆益之人?”
马超皱了皱眉头,还是颇为好气的说道:“我等乃是凉州人马,曾屯扎于益州,如今欲往襄阳拜会荆州刺史,既是道上兄弟,可否行个方便?”
“道上兄弟?”那人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腰间铃铛响的动人,“你倒是说说,你姓甚名谁,竟敢与我称兄道弟?”
此人言语颇为轻慢,也不知是何缘故,马超依旧选择忍让,说道:“在下西凉锦马超。”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锦马超?”那人故作惊讶道。
马超闻言心中一喜,难不成这人听过自己的名字?若是如此,今日应该会少了不少的事情。
“正是!”
忽然,那人颜色一变,嘴角微微一咧,笑道:“来的正好,我甘兴霸从良多年,如今重拾锦帆,不抢个名人还不行!若你不是马超,我还不抢呢!”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士,少好游侠,劫掠江流,合聚一干轻薄少年,专行劫掠之事,头c鸟羽,腰佩铃铛。甘宁抢劫之时颇为奢华,手下一概锦帆,船上纹饰奢华,停船时以锦绣系船,离时将之割断抛弃,显示奢侈,时人称之为锦帆贼。
不过甘宁也颇受人称赞,虽为贼寇,但好结交豪杰、名士,若你坦诚相待,甘宁便愿意赴汤蹈火;若你轻慢于他,他便洗劫你全家。没错,就是这么流氓。
不过甘宁二十岁的时候变金盆洗手了,回到家中熟读诸子,习得文武双全。后栖身于黄祖,此番黄祖投降,甘宁便也一同归顺到了荀罡麾下。原本甘宁在黄祖手下屡建功勋,却依旧不受重用,如今本想借机脱离荀罡,但不曾想荀罡遇见甘宁,立马加封其为中郎将,并给与三千军队统御。
正如之前所说,你厚待甘宁,甘宁便十倍回报于你;自此之后,甘宁便死心塌地效忠荀罡,报答荀罡知遇之恩。此次出来阻拦马超的道路,就是荀罡的计策;他要让马超知道,天外有天,不要以为自己原来是老大就嚣张,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马超闻言大怒,顿时感觉被这家伙戏耍了,就欲挥师与之大战;但凉州军马不谙水战,如此毛躁进攻岂不自寻死路?
不过甘宁收到了荀罡的要求,那就是不可伤马超一兵一卒,不然就马超手下那三千不习水战的凉州兵马,岂是他甘宁的对手?甘宁只用几百人,便可靠着他们水战天赋,将马超给收拾了。
“且慢!我看你军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物什,我锦帆贼也不抢没钱的主;你我就在这江上打上一架,你赢了,我便把我所有锦帆都给下了;你输了,我也不要你什么!”
马超心想天下还有这等便宜的事情?而且他既然自称锦帆贼,那这锦帆对于他必然意义非凡;难不成他真的有十成的把握战胜自己?
马超刚欲回应,马岱连忙劝阻:“孟起,敌人来路不明,我等贸然迎战,实为不智!”
“道路被阻,我等除了迎战,别无他法。况且此等小贼,不过劫掠些许客商罢了,遇见我凉州锦马超,岂容他放肆?”
于是马超不听马岱之言,只驾驶一小船出阵;甘宁微微一笑,驾驶一轻舟出列。马超登时架船来战,但不曾想自己第一次亲自驾驶船只,困难无比。刚刚做好的帅气横枪姿势还没维持多久,马超便自乱了方寸,那轻舟也随着波涛胡乱的摇晃了起来。
“锦马超不善水战,岂不让我占了便宜?”
甘宁大笑一声,竟是直接从自己的穿上飞入水中,随即一个腾跃,溅起阵阵波涛,落在了马超的小船之上。马超见敌人如此敏捷,连忙挥枪迎战,却不想甘宁手持两个匕首,轻松迎战。二人战得火起,马超渐渐适应了船只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