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术?世间真有如此奇妙的术法?”
拿着手下呈上来的布帛,上面整齐划一的隶书,乃是诸葛亮的亲笔,竟直接写自己不好世俗之事,缩地而走,不再留只言片语。
刘备并不是觉得诸葛亮在嘲讽自己,毕竟那日一见让刘备感触颇多,他谢谢诸葛亮都还来不及。只是这不声不响就溜了,还说是什么诡异的“缩地”术,刘备怎敢相信?
庞统出列道:“主公,属下曾闻汝南人费长房夜得神助,有日行千里之能;诸葛亮自幼时便四处求学,若说他会缩地之术,属下并不稀奇。”
刘备脸色微沉,他几乎是下了死命令不让诸葛亮跑,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主公,这诸葛亮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等从未听说过?”法正突然出列问道,脸上充满了疑惑,“我等且不论此人究竟是否会什么仙法道术,他为何会让主公如此在意?”
众大臣纷纷称是,他们很难得看见刘备露出如此不快的模样。都说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刘备平日都是面无表情,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模样;如今因为一个人的逃跑让他慌乱成如此模样,可谓闻所未闻,或者说,法正作为刘备的谋主,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他是孟获的谋士,此番来与我等谈判的,我看他见识过人,便想强留他,却不想他依旧逃了!”
刘备顿了顿,忽然坐正,看着堂下诸人,一脸深意的问道:“你们觉得……可能是你们之中有人帮他逃跑了吗?”
“我等不敢!”
众人慌张下跪,深怕被一口飞来横锅给扣着了。就在刘备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以缩地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顶替的时候,一个穿着整齐的人忽然走了出来。
“刘封,你可有什么话说?”
正经的会议期间,刘备自然不能称呼刘封的昵称;只见刘封拱手大拜,说道:“主公,这诸葛亮我等皆不知其才能有何长处,为何如此在意?与之相较,属下更在意孟获求和一事!”
诸人纷纷点头,尤其以法正最盛;一个庞统他就挺难受的了,再来个莫名其妙的诸葛亮,他可受不了,于是连忙应和。
刘备无奈,只能将诸葛亮的事情放到一边,毕竟孟获才是蜀中大患。但接下来或许还要向孟获解释诸葛亮消失的事情……
刘封这时又想起了诸葛亮之前给他留下的话,连忙说道:“主公,得孟获相助之后,我等理应与孙策结盟,若只知当年愤恨,不过被曹贼个个击破罢了……”
于是朝堂上又变成了与孙策结盟与否的辩论,最终,因为庞统、法正等人深知其中利害,此事便如此定了下来。
成功的将刘备从这个话题引开之后,一路遁逃的诸葛亮便再没有任何的阻碍;没有通缉画像,没有孟获的阻挠,诸葛亮一路畅通无阻,在经历了一个月的漂泊后,成功逃出永安——刘备对他的最后防线。
诸葛亮走后,孟获自然问罪于刘备,但刘备手下能人甚多,把大马哈孟获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没了孟获的妨碍,刘备终于可以安心的整顿蜀中了。
乘坐着刘封准备的船只,诸葛亮来到了益州与荆州的边境处;但船只却没有继续顺流而下的意思。
船家背过头看着诸葛亮,说道:“先生,我必须快点回公子处,如今已是一个月没了消息,恐主公疑惑,接下来的路就看先生自己了!”
诸葛亮点头道:“刘公子对某仁至义尽,在下自然不敢多求,只是先生此番回去务必警告公子,切莫横生事端,以免刀兵加身,死无葬身之地!”
“在下明白了!”
船夫别了诸葛亮,一路向西离去,忽然,诸葛亮大叫一声:“痛哉!来得匆忙,竟是忘了细软皆在孟获之处!如今这滔滔长江之上,如何寻得好心船家去长沙会见孙策?”
茫茫长江尽是波涛滚滚,若投身下水不过自寻死路罢了;诸葛亮只痛恨自己失误,竟然让船家将自己放在了北岸,若是在南岸,自己一路乞讨,走都可以走到长沙去!
无奈,诸葛亮只得顺江而下,希望能够在江陵寻得机会南下长沙会见孙策。
三日之后,诸葛亮费尽周折,饥寒交迫的抵达了江陵城外三十里的草地中,见着东方不远处的江陵城,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的诸葛亮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向前踏了一步,终于累瘫了下来。
倒地之前,他似乎听见一阵阵马蹄声穿过草地,便再没了任何的知觉。
当他再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阔的胡床之上,房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裳也被换了个干净。他艰难的爬了起来,惊动了一旁一直服侍着的侍女。
“先生醒过来了?”
诸葛亮揉了揉太阳穴,迷迷糊糊的问道:“此地是何处?”
“回先生的话,此地乃荆州府衙,乃州牧办公之所!”
荆州府衙?莫不是荀罡的地盘?坏事坏事!若是让荀罡将自己给拿下了,孙刘联盟的事情只怕会毁于一旦了!
“某在襄阳?”诸葛亮试探性的问道。
“先生,主公已在旬月之前将荆州府衙搬到了江陵,故先生依旧在江陵。”
如此倒还好了,若是回到了襄阳,那自己可不好逃跑了!
“先生是想逃跑?”婢女忽然笑了笑,让诸葛亮暗叫一声不妙,忽见这女子体态潇洒,穿着富贵,哪似一般婢女?便连忙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夫人?孔明初来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