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叨扰周阳公了。”
“哪里哪里,荀罡你能够来到寒舍,老夫无比荣幸啊!”袁逢脸上满是笑容,真诚无比,“今日路上权且注意安全,莫要遇上匪寇了,老夫也就不多送了。”
“周阳公切莫多礼,能够得到如此礼遇,在下感激不尽。”荀罡说罢,眼睛不经意的四周瞅了瞅,发现昨晚上那个小女孩没有出现,心中才放松了不少。
袁逢似乎察觉到了荀罡的小动作,眉头不自主的紧了紧,但立马舒展开了,说道:“荀罡,你那下人为何如此之慢,牵引一个马车竟要如此之久?”
袁逢似乎极其希望荀罡早点走。
“这……在下也不知道。”荀罡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也不知道典韦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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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后院。
“大汉子,你主人家的马车就停在那里的;”一个身体孱弱的小厮指着一排排车辇中嘴寻常的一个,“马匹现在在马厩,我这就给你牵过来。”
那人说罢,便掉过头走了,循着一片密林进了另一个小院子。典韦呆呆的站在树荫之中,只觉得这袁府好生气派,光后院就如此模样,只怕那小小的刺史府还顶不上人家的后院。
“窸窸窣窣……”
“谁?”
密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树叶抖动的声音,典韦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难不成这林子中有人?但自己之前为何完全没有发觉?
典韦的右手不自觉的朝自己的腰带摸去,腰带里面藏着自己的小戟,若是遇上突发情况,这些小戟能够帮助他最快速的解决战斗。
“窸窸窣窣……”
林子中依旧发出细微的声音,典韦朝着那个方向缓缓挪去,只要一出现突然情况,立马将那人置于死地。
“噗通!”
就在典韦缓缓靠近密林那个地方的时候,一个娇弱的人影突然掉了出来,重重摔倒在草地上,典韦惊了一跳,连忙上去将那人抱在怀中,发现正是昨晚上说认识自己的那名女子。
“姑娘,快醒醒!”
典韦轻轻地晃动着苏芙的身体,渐渐地,苏芙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汉子,最终嘟囔道:“是典大侠吗?”
“这……”典韦很久没听见别人叫自己大侠了,不由得产生了一点违和感,但他还是重重地回答道:“正是!”
“典大侠……呵呵,想不到站了一晚上,都产生幻觉了,典大侠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苏芙嘴角微扬,苦笑着说道,眼角泛着泪光,早没了昨晚上的美丽,“典大侠,只恨奴家不敢提起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
典韦印象中,两年前自己应该在陈留才对,为何这个豫州的女子会知道自己?
从她话中得知,她已经站了一个晚上了;典韦朝她的玉足处望去,原本应该玉嫩无暇的双脚,竟然已经血迹斑斑;一股股恶臭从密林中传出,典韦拨开草丛,看见其中一个地方上满是磨尖了的石头,石头上满是血污,还有不少是许久之前的,看的典韦背后直冒冷汗。
“这莫不是一种私刑?”
即便是强壮的典韦,脚心也是他极其脆弱的一部分,更何况是其他人?如此惩戒下人,未免太过火了!典韦只觉得怒火中烧,沉寂多年的侠义之心突然烈烈升起;他看着怀中的苏芙,轻声说道:“听你昨天的话,似乎某曾救过你……既然如此,那也不差这一次了!”
苏芙似乎轻嗯了一声,僵硬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不少。
之前的下人已经去牵马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典韦不敢怠慢,急忙将怀中的女子抱上之前那仆从指的马车轻轻放好,随即将马车前面的杆子抓起,以维持车身平衡,不让女子掉出来。
“哟,已经准备好了啊?”典韦刚刚拉起杆子没多久,之前的仆从就走了过来,手上的骏马嘶嘶嚎着,很是威风,“想不到你还挺积极的,在你主人手下应该领得到不少的钱吧。”
典韦并不回答,后背却是冷汗直流,幸好没有被人发现,紧接着一手握着杆子,一手牵过马匹,将马紧紧嵌在杆子里,随即就要牵着马车离开。
“嘿嘿!汉子,你往哪里走啊!”那仆从看着典韦走去的方向直笑,“那里是朝正院走的,想要到大门是走这边!看你人生地不熟的样子,我还是发发好心带你一程吧!”
典韦方才一急,竟然忘了该如何走;但若是让此人带路,只怕走得快了,车内的响动会引起他的怀疑。但自己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这个人的好意……
“兄弟,权且留步!”典韦看着即将大步走开的仆从,轻喝了一声,那人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汉子,还有什么忘掉的吗?”
“非也非也……”典韦故意降低了语速,如同腐儒一般,看上去极其滑稽,但心中却在想如何是好,“嗯……啊!某家中骏马十分调皮,行时需缓慢,若速度快了,只怕它会疯跑起来,所以还望兄弟能够行的慢一些。”
“还有这等怪马?我养马这么多年为何不知?”仆从有些疑惑的看着典韦,但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又不像是在骗人,只能无奈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了,倒是怕你,若你去晚了,不怕你家主人怪罪吗?”
“无妨,带路吧。”看着瞒了过去,典韦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走得慢的缘故,典韦硬生生晚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正门,而荀罡早已经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