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顾客都沉浸在一片懵逼之中,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那番掠夺中缓过神来;荀罡卖的酒他们已经盼了两个月了,结果这豫州刺史一来就抢了一千壶走,他们能忍?
就算荀罡能忍,他们凭什么能忍?三千壶酒先到先得,这已经是近五个月来定死了的规矩,来了没有买到酒的人都只能自认倒霉,他豫州刺史算哪根葱?
荀罡紧皱着眉头,望着空落落的架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还是自己这个商人没有尽职尽责的缘故,便朝众人行了一礼到:“诸位,此番意外让诸位蒙受损失,是荀罡之过。不若如此,此间还有五百壶酒的模样,先到先得;此外,凡是买了酒的人,今日的酒都只用交八成费用,权当荀罡赔罪了。”
“这如何使得?荀公子你已经损失了一千壶酒,难道我们还能抢你一点便宜?”
“荀公子所酿之酒乃绝世佳酿,岂能因此贬值?我等不赚公子便宜,还望公子原价销售!”
荀罡看着丝毫不愿意占便宜的士族大家,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不像未来的那些大妈一样,听见便宜反而起了冲动。他朝所有人拱手说道:“诸位,此番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在下宣布,此月月中之时,本店还将开张一日,再卖三千壶酒,希望诸位能够捧场。”
“还开一天?这可是第一次啊!”
“荀公子可真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仗着权威,鱼肉百姓,哼!”
“那孔伷也是活腻歪了,回去我便要禀告家严,断了刺史府的供粮!”
荀罡愣了愣,没想到这无形之中,让孔伷失了如此大的民心,与之相比,自己那一千壶酒又算得了什么?
得民心者得天下,此话从来不假;那些靠着阴谋诡计争夺来的天下,能够挣扎多久的时间?既然孔伷已经得罪了一大半的豫州士族,那他自己也离灭亡不远了。
“哟,诸位不买酒,在这里聊什么哪?”
众人正议论间,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了出来,只见袁逢拄着拐杖,在仆人的陪伴下缓缓走了下来;他皱纹舒展,似乎在笑,但眼神却露出一抹愤怒,似乎又被气得不轻。
“周阳公?”
“我是说那孔伷怎么跟狗一样跑了下来,原来是周阳公在上面啊!”
“狗?哈哈哈!形容的真好,那孔伷真的跟狗一样!”
袁逢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喝道:“胡闹!堂堂朝廷官员,岂是你们这帮黄口孺子能够妄加评判的!”
众人没想到触怒了袁逢,连连低下头来,口称不敢;这里面袁逢的资历可是最老的,谁敢不从?袁逢身体微微颤抖着,缓缓的走了下来;众人见状,赶忙让出一条空旷的路来,袁逢见状,严肃道:“这孔伷乃是我当年的手下,方才竟然敢上楼来质问老夫!反了他的!”
说罢,他环顾了下四周,疑惑的问道:“你们又为何如此不待见他,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言语,唯有荀罡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周阳公,孔豫州离前未经允许,擅自掠夺了在下酿酒一千壶,方才我等正说起此事。”
袁逢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这混账!我道他好酒,那也是散财买酒,如今竟然明抢,可恨!咳咳咳……”
“周阳公,注意身体,勿动肝火啊。”荀罡连连上去搀扶,“既然孔豫州乃是周阳公原来的手下,那在下也不太好意思追究了……”
“胡说!什么不追究!”袁逢怒喝道,却又不自主的使劲咳了两声,“他孔伷既然敢抢夺平民之物,那他便不再是我的手下!你想如何对待那是你的事情,但绝对不能不追究!你不追究,老夫给你追究!”
荀罡连连劝慰,让袁逢不要如此动怒,袁逢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小孩,似乎并不像那些商贾一般低贱,自己反而顺眼的紧。
“若非是为我袁家名声,我倒还真想把我孙女嫁给你……”袁逢心中想道。
看着袁逢这副模样,荀罡总觉得他走不了了,忽然想起自己闲来没事干的时候做了一个木制轮椅,便从后厨推了出来;他吩咐下人将袁逢安置在轮椅上,袁逢坐下,突然感觉舒服了许多。他低头来看,发现一个新奇玩意儿,想不到这荀罡竟然还做了个轮椅。
这轮椅自己也只是听说过,倒没想到能够自己坐上去,代步倒是挺方便的。
“荀罡,你多心了啊!”袁逢小秘密的说道,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荀罡笑道:“周阳公劳累,在下也不敢耽搁您了,这轮椅权当在下心意,周阳公莫要推辞。”
“好好好!”原封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孩子顺眼,枯槁的右手轻轻抓住了荀罡幼小的肩膀,在荀罡疑惑的目光中将他拉了过来,附耳说道:“等你在长些年岁,我就把我孙女嫁给你。”
?怎么扯这件事情上来了!荀罡一脸懵逼的看着袁逢,却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弄死到最后,他都没明白袁逢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袁逢走了半天,众人才缓过神来;虽然他们不知道袁逢给荀罡说了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们现在赶忙抓着时间,将最后剩下的酒抢了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这番情况,荀罡松了口气,让郭嘉徐庶继续接待客人,自己则带着典韦上了楼。
“公子,这孔伷着实太过可恶!看他那面相明明老实巴交的,怎么还做出此等掠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