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听这话就怒了,她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冲着苏佰乐吼道:“把话给老娘说清楚,谁做丧尽天良的事了!”
苏佰乐睨了她一眼,讥笑道:“我不想和你吵,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氏哪里还坐得住,她老脸一红,猛地就朝苏佰乐扑了过去:“你个不要失的贱人,我要你满嘴喷粪!老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苏佰乐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她的这一击,怒道:“姓谢的,你睁大眼睛给我看看清楚了,这里是我苏某人的地盘,你要是真的敢对我动手,可别怪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让你自生自灭去!”
真是个不识实务的东西!
苏佰乐朝她啐了一口。
谢氏气得胸脯一上一下地直吸气,可是眼下,就算她耍泼,那也是在苏佰乐的地盘上。若是真的将她惹怒了,说不定她还真的能把自己给丢出去。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骂是不用说了,苏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光是每人吐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了去。
打的话,那就更不用提了。
除非她脑子是真的被门给夹了。
谢氏深吸了几口气后,她很快就看清了眼前的事实,她嘴一咧,反而挤出了一丝笑来:“乐乐,就算我做了那些不入你眼的事,你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我呀,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呢。”
醉了,一家人……
一想到自己还在名义上是他们苗家的人,和这些谢氏还是‘一家人’,苏佰乐就真的像是吞了十几只苍蝇,不是一般的恶心。
偏偏她还不能反驳什么。
她好一阵气闷,甩了下衣袖:“娘,我先回房了。”
不等苏母发话,谢氏眼睛一眯:“你去吧,我的好媳妇,你父母我会好好招待的!”
苏佰乐眼睛一瞪,握了个草的,这老娘们没事吧?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算了,懒得管她,她爱干嘛干嘛去,有月秀在,她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是事实上,苏佰乐到底是错了。
她实在是太低估谢氏的‘适应’能力了。
刚进铺子的时候,最开始她还有些畏首畏尾的,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可是没成想,等到苏佰乐去休息的时候,她就开始折腾了。
苏母的性子使然,很多时候都不想去和人争论,大多数的时候,哪怕不是她的过错,她都是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想费口舌。
而谢氏之所以敢拿她开刀,看中的也就是她的这个性子。
事情还得回到苏佰乐回房休息的时候说起。
她一回了房,谢氏两眼放光地打量起这个铺子来,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说亲家母,乐乐开这个铺子,你们也没出钱吧?”
苏母正在给孙儿做着新棉衣,手上戴了一个顶针,费力地拿针将两片厚实的衣料缝合起来。乍一听到谢氏这么一问,她顿了顿,拿起针在头皮上摩擦了两下,一边继续缝着衣服,一边回道:“那是我们当大人的享了孩子的福。”
谢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一双眼睛在苏母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两位公子哥儿没往这里面投钱吧?”
苏母应了一声:“没投。”说完这话,她又觉得不对,苏母抬起头来看着谢氏:“嫂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就是瞎问问,你别往心里去。”谢氏的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来。
真是太好了,这么大的一个铺子,竟然都是那个丫头一个人的!
不说能不能赚钱,光是这个铺子的位置和这里的气派,那这里就是个下金蛋的金母鸡啊!
“对了,亲家母,乐乐这个铺子一天能有多少收入啊?”
苏母正要答话,那边的月秀整理好了孩子的换洗衣服,听到她这么一问,脸色顿时一垮:“婶子,这事儿就要问大姐自个儿了。”
有人搅局,谢氏也并不在意,她仿佛才注意到月秀的存在似的,开口问道:“咦,这位小娘子瞧着眼生得紧,亲家母,这位是?”
苏母脸上挂着笑:“这是我大儿媳妇。”
“哦,那就是他弟妹了,弟妹是哪里人呀?”
月秀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弟妹?
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的确是这个身份。
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大粟村,季家。”
大粟村季家。
季月秀原以为,自己报出的这五个字就足够代表她的身份了。
想她们季家,在大粟村乃至周边数个乡镇,那基本上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他们季家,在大粟村那可是望族,没有一个人敢惹。
可是,季家到了这老太太的耳朵里,那就是变了个味道。
“哦,原来是大粟村的啊,你们那里离下李湾子不远啊!”谢氏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下李湾子?
季月秀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下李湾子有个谢家,你知道吧?”
季月秀一听到谢家,脸上终于有了异样的光彩,她干笑了两句,说道:“知道,熟得很呐!”
“我就说嘛!”谢氏脸上的笑更盛了,“我娘家就是那里的。谢老三你听说过吧,他是我三哥!”
季月秀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谢氏没有察觉到月秀的表情,只顾着拉着苏母唠嗑:“亲家母啊,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