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浊星倾了一盆热水,用手浇脸,“怎么没有洗脸毛巾。”盆中只有一块粗布,他拧了一把,擦了擦脸,又怨道:“象砂纸一样。”高远声笑了几声:“你还想他给你准备好电吹风和面膜呀?”陈浊星用热水泡上脚,他靠在椅背上:“简直太舒服了,真是有钱就是大爷。”他想起这两天行路的艰苦,又想起进店后那店小二态度的转变,此时脱去了皮鞋他感觉有些身轻如燕,那皮鞋虽然没有浸水,但是带着大砣的泥,重量达到了二斤以上,这一天他脚步唯艰,就象拖着脚镣在前进。
高远声等他洗完,同样来了一套,店小二已经搬了六个小菜,放了一壶酒在桌上,陈浊星等他出门,闩上了门,戴上眼镜,打量着这个清晰的世界,在模糊中度过了整整一天,此时他反而感觉有些不适应,这也是他说话很少的原因,失去了眼镜他有一种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的感觉。
陈浊星坐在桌前,在县衙一顿大嚼,他的十二指肠到喉咙口都塞满了食物还来不及消化,此时没有半点胃口,他打嗝道:“刚吃完,你怎么又叫送饭菜来?”高远声倒上一杯酒:“现在有钱了,有机会就用。”他将酒倾进嘴里,吧嗒了几下,“明代的酒真是淡得没味。”陈浊星被他的表情感染了,他提起筷子挟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县长要给二百两,你为甚么只要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