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跟着伙计到了一处木屋小院儿,迎出两个仆妇来,那伙计对仆妇吩咐道:“这位姑娘是杨公子带来的友人,你们好生侍候着。”
两个仆妇恭敬的应了一声,又对崔绾绾施礼:“姑娘请进内室更衣。”
崔绾绾进了里面,又有两个打扮齐整的仆妇上前施礼,略略抬头打量了崔绾绾一眼,便回身去柜子里捧出一身骑马装出来:“请姑娘更衣。”
绿茗上前接过衣裳,崔绾绾翻翻衣裳,顿时来了兴趣,便笑问道:“可否再寻两身儿给我这两个丫头换了?”
绿茗一听连连摆手摇头:“姑娘使不得,婢子就在一旁侍候姑娘茶水。”
青萝听了崔绾绾的话跃跃欲试,听了绿茗的话又悻悻然的垂了头,偷眼扫了那身衣裳一眼,心内痒痒的,那衣赏真好看。
崔绾绾听绿茗推拒,本来甚觉无趣儿,无意中瞥见青萝的神色,不禁笑了:“青萝,你要不要试试?”
青萝惊喜的一抬头,却又犹疑的去看绿茗。
绿茗笑了:“你这个疯丫头!姑娘好意,你既心痒就受了,看我做什么!”
青萝咧嘴一笑又赶紧抿上,一脸期待的点点头。
崔绾绾看一眼那两个仆妇,二人打量一眼青萝,便又转身去捧了一身衣裳出来。
青萝忙欢喜的接过来,她识货,这身青绿色的骑马装,料子和绣工都不及方才那一身,不过青萝内心依然十分欢喜,若不是跟着姑娘出来,她这样的婢女,怎么能有机会学骑马,衣裳不及姑娘的,也在情理之中,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有劳二位嬷嬷了。”崔绾绾微微欠身,“我的婢女自会侍候我更衣。”
两个仆妇欠身回礼,便退至一旁。
绿茗打起帘子进到里间,再转到雕花屏障后面,侍候崔绾绾更衣,又去掉崔绾绾头上的钗环,只留一根碧玉簪挽住发髻。
出来时,青萝已经利索的自己换好了骑马装,欢喜的转了个圈儿:“姑娘,婢子往常从来不曾穿过这样好看的衣裳!”
绿茗笑了:“你这妮子!平日里姑娘赏给咱们穿的衣裳,比寻常人家的闺阁小姐都好,哪一身儿不比这个好看?”
“绿茗姐姐,这骑马装穿着就是能学骑马了,我心里欢喜,自然处处觉着好。”青萝又转了一个圈儿,掩不住一脸欢喜。
崔绾绾对着大铜镜左右扭着看了几眼,又整了整衣襟,这才道:“走吧,那边马该挑好了。”
出了木屋小院子,迎面就看见杨少华候在院外小径上,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暖人心的笑容,崔绾绾看一眼便觉着心安,不禁灿然一笑。
杨少华候在外面,一眼看见走出来的崔绾绾,一身石榴红骑马装包裹住少女身姿俏然而立,粉面丹唇俊眼修眉,迎着秋日艳阳展颜而笑,明媚鲜妍,灿若烟霞,一时竟有些晃了眼神。
“杨公子,请这边走。”躬身引路的伙计扰了杨少华一瞬时的失神。
杨少华微笑着,温文尔雅的让过崔绾绾主仆,再负手随行其后。
马场外延搭建的简易木制棚外,伙计已牵来一匹才刚成年的白色母马候着,此时正在轻抚马的鬃毛,低声细语的对马说话。
“真是一匹好马!”崔绾绾不由夸赞,还带着几分激动。她不能说懂马,而且其实对马很陌生,上一世从未见过,这一世从前只见过车夫套马驾车。
不过眼前这匹马毛色净白油亮,身形健硕俊美,一看就是好马。
杨少华笑着上前从伙计手中接过缰绳,又轻抚马鬃,笑道:“确是良驹,性子温顺,当真适宜女子。”
崔绾绾听他如此说,已经跃跃欲试了,扭头看一眼一旁同样跃跃欲试的青萝,笑道:“我这个婢女也有心一试,不知可否?”
杨少华早已瞧见青萝换了骑马装,此时只微微点头,对牵马的伙计道:“裘海,劳烦你再挑一匹马,再指点指点这位姑娘。”
“杨公子客气了,属下这就去。”裘海拱手一礼,再去挑马。
崔绾绾看着裘海转去后面的马厩,笑着对青萝道:“杨公子既已吩咐人照看你,就不劳我牵挂了,你先候着,我自去骑马。”
“姑娘……”绿茗忍不住出声,却又咽下多的话,只说一句,“千万当心。”
崔绾绾点点头:“你既无兴趣骑马,就去那边凉亭里歇息。”
绿茗还想说什么,见崔绾绾已欢欢喜喜的在杨少华帮助下跨上马,只得一脸担忧的叹口气。
眼瞅着杨少华牵着马走远些,青萝眨眨眼,笑嘻嘻的凑近绿茗小声道:“绿茗姐姐,我瞧着姑娘与杨公子,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胡说打嘴的小妮子!”绿茗嗔怒的推一把青萝,“出了邀月楼,仗着姑娘好性子,越发没个章法!若叫白姑娘知晓,看不打你几板子!”
青萝吐吐舌头,一脸娇笑:“要我说,就是姐姐你白紧张了,只要姑娘欢喜,上师和白姑娘也就跟着欢喜,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你说的轻巧!”绿茗依然一脸忧戚,“骑马这样的事,姑娘若有个万一,咱们回去怎么交代?”
“姐姐也都看着的,那杨公子是行家里手,有他看顾,姑娘能有什么万一?”青萝不以为然,又看一眼远去遛马的崔绾绾,笑嘻嘻道,“杨公子待姑娘真是一万个好的。”
“你个小蹄子成日里尽想些什么呢!”绿茗没好气的笑了,“姑娘那边还什么话也没说,你倒好,编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