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建,陈继见郑芝龙正在愁,问为什么。郑芝龙叹了口气,说明了缘由。
“教主,你将荷兰鬼子的公司灭了,当然是痛快,但是我们的货物,卖给谁去?”郑芝龙对陈继苦笑道。
郑家的海上贸易,八成的货物都是和荷兰人交易。
荷兰人被誉为海上马车夫,其商业势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继当时被气糊涂了,灭掉东印度公司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层。郑家的收益,白莲教也有份儿,可以说,郑家的损失,就是白莲教的损失。
白莲教现在大量迁移百姓,到处都要用钱。收入突然减少,让陈继这位教主,有些难办。
当然,就算当时想到了这些后果,陈继同样会痛下杀手。不给荷兰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是不行的。
“郑家的收益,突然少了八成,别说赚钱,就算能维持郑家水师不崩溃,都已经很勉强。更何况,我们还要花大量的银子去讨好朝廷。”郑芝龙问道,“教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陈继说道:“郑大人放心,荷兰人在印度和台湾的势力被本座连根拔起,但是他们不可能就此缩回去。为了财富,那些西方洋鬼子很快会再过来。”
郑芝龙说道:“教主,就算西方的那些公司还能来,但是他们还会愿意和我们做生意吗?要知道,我们可是完全将荷兰人给得罪死了。”
郑芝龙作为海上霸主,和白莲教合作之后,有了陈继这位教主撑腰,依然对西方洋鬼子有些畏惧。
陈继笑着说道:“郑大人,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洋鬼子和我们华夏人不一样,他们是利益至上。谁能给他们带来财富,他们就会跟谁合作。至于我们是不是他们的死敌,并不重要。”
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来自后世的陈继,对于那些洋鬼子的德行,是再清楚不过。想要和洋人公平交易,就必选显示出强的武力。华夏文明讲究中庸,讲究仁爱,这些思想在洋鬼子的世界里,是吃不开的。
所以,必须强硬。
只要能挡住教廷和荷兰人的下一波攻击,白莲教今后和洋人的生意,就好做了。
“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今后我们不要再给他们送银子。”陈继眼中带着冷笑,“内阁的那些老家伙,都是尸位素餐之辈,给他们送银子干什么?我们这些生意人,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如果南明朝廷将这些“孝敬”的银子,用来展民生,救济百姓,要陈继慷慨解囊,那是一百个愿意。可惜钱谦益他们根本不会为百姓做事。
白莲教已经有实力保护自己的财富,再给朝堂上的那些腐儒交银子,陈继绝对不同意。
“可是教主,不将朝堂上的那些阁老喂饱,我们生意不好做啊。”郑芝龙说道。
陈继冷笑一声:“他们让我们的生意不好做,我们也可以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郑大人,事情就这样定了,要是他们敢为难我们的生意,郑大人可以通知本座,白莲教自然会去处理。”
郑芝龙苦笑一声,点头道:“好。就按照教主的意思办。”
陈继是谁?
那可是杀神。
是敢和满清朝廷为敌的人。不但逼退多铎,还让多尔衮暂时屈服。
陈继的话,郑芝龙除了照办,他还能如何?
白莲教和郑家只是合作关系,但是随着白莲教越来越强,陈继的战绩越来越彪炳,郑芝龙在陈继面前,都有些拘束了。这无形之中的关系转变,郑芝龙和陈继作为当事人都没有现。
陈继说道:“郑大人,那本座就告辞了。”
郑芝龙点头道:“老夫送你。”
陈继在福建,并没有住郑家,而是住在白莲教分舵。
福建分舵的居住条件,不比郑家差多少。
二人走到大门口,郑芝龙忽然说道:“教主……”
“恩?”陈继看着郑芝龙,“郑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郑芝龙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教主,老夫希望大木可以拜入你的门下。”
陈继笑着说道:“大木不是在钱谦益门下学习吗?为什么要改换门庭?若是大木想要修炼武功,可以去南京城白莲教麾下的武馆。其实,让大木拜入我的门下,完全没有必要。”
不是推脱,是真的没有必要。
陈继想要闭关都没有时间,哪里还有时间教导弟子?朱慈烺和朱媺娖两兄妹,陈继教导他们的时间都不多,更别提郑森了。
陈继是真的不打算再收弟子。
陈继叹了口气,说道:“郑大人,这样吧,大木拜本座为师就算了,真的没有必要。不如每年让他在我身边修炼一个月,他有什么武术上的疑惑,我可以指点。”
郑芝龙点头道:“好。如此,就多谢教主了。”
郑森不能拜陈继为师,是一种遗憾,但是能受到陈继的亲自指点,也不错。
郑芝龙对郑森的要求很较高,希望他将来可以成为宗师。郑家有了宗师强者,才能真正立足于天下。否则,赚钱再多,都是给他人做嫁。
………………
刚到分舵,舵主就禀报,圣女他们已经到了。
陈继脸上带着一丝欣喜:“爹娘和明月他们到了?真是太好了。”
进入大厅,张明月、父亲母亲、妹妹、朱慈烺、朱媺娖、王江、左立,他们都出来迎接。
“爹,娘,明月,师兄,你们安全抵达福建,真是太好了。”陈继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