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马小跑暗叫不妙,这个贾宰相不但真是要将他立刻卖掉,而且心太细了,想要逃走,没那么容易。
盖子揭开了,马小跑看见瓷盒外面罩着一只鞋盒大的细铁丝笼,铁丝之间的缝隙不足筷子宽,即使跳出瓷盒,也没法逃出笼子。
马小跑瞧见两个脑袋凑在笼子外盯着他,那个贾宰相一脸兴奋,另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更是一脸惊奇无比。
“秦老板,不用看了,出个价吧。”贾宰相直起身,眯眼瞧着中年男子开口说。
“大是大,不知中不中用,这样吧,马上用我的那只豹头试一试,只要这只打得过,我给你这个数。”中年男子也直起身,向贾宰相竖起食指。
“秦老板,看来你一点诚心都没有,算了算,我去找钟哥得了。”贾宰相一边说,一边就要收起瓷盒跑路。
“贾兄弟,当初说好的,我先给你这个数,然后你跟着我到天津,只要它能斗,所赢奖金,30归你,一路的吃住玩我通通包了。”
“秦老板,要不这样,这个数我不要,所赢得的奖金我俩五五分成。说实话,如果我有本钱,我根本不来你这里。”
马小跑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无比悲哀。他现在就是个角斗士,即将上角斗场去,一边为人们带去快乐,一边为这两个家伙挣钞票。
贾宰相正与秦老板讨价还价,听见外面两声狗吠,紧接着门被“碰”的一声猛地推开,马小跑瞧见他的父亲和哥哥如猛虎一般冲进来,后面跟着蒙达。
贾宰相心惊肉跳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马跑跑父子俩,手足无措,他根本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是他捉了蟋蟀,并且这么神速地跟踪并找到他。
“贾宰相,你个穷疯了的龟儿子,老子两脚踢死你!”马小跑的父亲平时温文尔雅,这时却象头斗牛,瞧见了地上瓷盒中的马小跑,抬脚就踹向贾宰相。
贾宰相闪到中年男子身后,支支捂捂地向马跑跑解释。
中年男子正要理直气壮地替贾宰相辩解说,这只蟋蟀头上又没写你家名字,凭什么说是你家的。他还想严厉地谴责马跑跑父子私闯民宅,哪曾想看见马小跳刚一揭开铁丝笼,瓷盒中的蟋蟀一纵身就跳到了马小跳的手掌心,立刻惊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跑跑父子带着蟋蟀和蒙达立刻转身出门。马小跳出门时回头恶狠狠地瞪贾宰相一眼,抛下一句话:
“贾宰相,我奶奶急得进了医院,如果因此有什么不好,我和你没完!”
马小跑的父亲和哥哥带着他直接去县城医院,奶奶一见马小跑完好无损的回来,病一下就好,然后回了家。
马小跑从父亲和哥哥的对话中明白,是蒙达带着他们,直接追踪并找到了贾宰相。他对蒙达越发宠爱,心想等还了阳,对蒙达一定要呵护备至。
从此,除非是家人或者元元带着,马小跑再也没有机会“驾驶”蒙达出门玩耍。
马小跑也后悔自己的举动给家里带来的动乱,从此不再到处乱跑。当然,他想跑也跑不了,大门随时关得紧紧的,除了各个房间和庭院,他没地方可去。
重复而平淡的日子渐渐让马小跑习惯,除了元元的到来会让他兴奋外,其他事情没法让他提起兴趣,他盼着闵公或者是无常爷来接他,让他早日还阳。
好不容易秋天来临,天渐渐凉快起来。一晚缺月高挂,马小跑在草丛中“用餐”之后,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在草丛中过夜,于是打定主意至少要玩到后半夜才回屋,心想反正有忠诚不二的蒙达守着,不会有什么危险。
马小跑在草丛中、地缝中爬来爬去,饶有兴致地瞧着各种夜虫来来去去,尽管感觉有点冷,但是能承受,马小跑也不在意。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马小跑依旧不在意。
一滴雨点落在马小跑身上,他还是不在意。
一道闪电横空闪过,瞬间照亮大地,马小跑的眼睛被闪花。他不太相信刚刚还晓月当空,这么快就会变天下雨,但是此时他在意了,他觉得还是回到家里更好。
马小跑被闪花的眼睛未及恢复,紧接着一道爆裂的惊雷砸向大地,他突然失去知觉。
当马小跑恢复知觉时,他不敢睁眼睛,他对刚才的闪电和巨雷深感惊惧,这巨雷怎么会将他震得晕死过去?
马小跑听见耳边传来既惊又泣的呼唤声:
“小跑,小跑!”这分明是母亲的声音。
“你确定小跑的手刚才动了一下?”这分明是父亲的声音。
“是的,我确定,不止一下,动了好几下。”母亲的声音分明颤抖不已。
马小跑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捧着——不,他分明感觉自己的脚不是蟋蟀的脚而是自己的手。
马小跑缓缓睁开眼睛,白炽灯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重亲闭起来,等一会再次缓缓睁开,这一次,他适应了光线,瞧见两张有些模糊晃忽的脸正在他的正上方盯着他。激动地呼唤着他的绰号:
“小跑,小跑,你醒啦!”
呼唤声惊动着马小跑的耳膜,他听见奶奶一面大声问话,一面朝父母的房间急奔而来,父亲赶紧去接奶奶。他听见楼梯上咚咚奔跑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马小跑的眼睛看得清晰了,他瞧见奶奶父亲母亲哥哥嫂嫂全都围在他床边,激动万分地望着他,所有人的眼角都挂着泪,母亲更是泣不成声
马小跑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