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奇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吴知县身边的孙捕头么,难道..
果然,一经孙超解释,孙奇明白了,原来孙捕头正是孙超那位远在县城的大叔,怪不得孙奇能在孙捕头身上感受到一股亲切感。
叔爷生的浓眉大眼,方脸神目,不似常人,样貌出于常人。
“奇儿,叔爷在县城已有所听闻你的发明创造,今天和知县大人又领略了一番,真是不同凡响,你真是咱们孙家的骄傲呀。”
孙奇心下一惊,一直没听父亲说过孙家有多大能耐,如今在叔爷口中,孙家貌似不像只是偏安沟底村这么简单。
孙奇当下说出心中的困惑,叔爷闻言一笑,一副你且听我慢慢道来的样子,孙超这时是一言不发,仿佛听叔爷唯命是从。
“奇儿呀,有些事情,你本该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但是现在不得不对你说了,咱们孙家的祖先,在三十年前,可曾是朝廷中灼手可热的人物,是太上皇,也就是当今皇帝老儿的父亲那里的红人,你祖父当时在朝中,担任工部侍郎一职。”
什么?孙奇心下大惊,这段历史孙超从没向自己提过,怪不得孙奇看父亲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新事物并不是很惊异,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你可知道,为什么后来咱们家流落到这等地步了么?”
孙奇确实不知道,既然是朝中贵人,那么子孙后代理应一块跟着享受荣华富贵才是,为何会沦落到这等穷苦的田地。
叔爷四下环顾,仿佛害怕有人偷听似得。
“放心,叔,没事的,咱家安静的很。”
叔爷这才凝神思维,准备言谈。
“二十年前,太上皇有一天忽然突发奇想,你知道怎么个奇想法?”
孙奇摇头,太上皇想什么,他怎么知道。
“太上皇想飞天,他想上天,想登上蔚蓝色的天空,他命担任工部侍郎的你的祖父,为他制造一只飞鸟,限他一月内完工,否则全家革职处分。”
“那后来呢?”
孙奇好奇道,心想这皇帝老老儿真是奇葩,还想飞天,你咋不上天呢。
叔爷的表情忽然悲愤,继续道:“别说飞鸟,咱们凡胎俗骨,对于天空是一无所知,怎么会造出那样的神物,但是你祖父并不是等闲之辈,建造了很久,就快要完工的时候,太上皇忽然猝死,前来视察的御医,诊断是太过激动而暴毙,所以当今皇上为了表明自己的孝道,为自己父亲的死找个公道,所以就将太上皇的死怪罪于你的祖父,将你祖父打入天牢,祖父当日便被气死,当然,咱们孙家在朝中的所有人物,尽皆被革职处分,一个不剩。”
“那您是...。”
“我正是二十年前在皇帝身边担任御前侍卫的左武卫大将军。”
孙奇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战功硕硕的左武卫大将军,现在竟然沦落到给一位知县打下手当捕头,这世道,真是变化无常,让人难以预料。当时如日中天的孙家,竟然在朝夕之间分崩离析。
“叔爷给奇儿说这么多,可是有什么吩咐奇儿的?”
孙捕头惨然一笑,环顾四周,再次回过头来道:“我孙某这一世,气数已尽,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法为你祖父鸣冤了,但是我没料到,咱们孙家竟然出了你这个怪才,你就是咱们的希望。”
“那我该怎么做?”
孙奇何尝不想再次让孙家发扬光大,但是却又毫无门路。
“我需要当今皇上,为你的祖父鸣冤,为咱们孙家雪耻,将我们孙家所有人官复原职,恢复我们孙家的当日的威风。”
这听得孙奇暗暗咋舌,这难如登天的任务,好像在顷刻间不能完成吧。
叔爷不待孙奇回答,好像硬性给孙奇的任务,他继续道。
“咱们孙家,被遣散后分成了三股,一股逃亡西北,隐姓埋名,另一股隐姓埋名撤往蜀中,第三股便是浙东咱们这一股了。”
孙奇暗暗惊讶,孙家貌似还挺枝繁叶茂的,这么大的家族,现在竟然支离破碎,真是可惜。
“你需要集合三股孙家的势力,一同昭告天子,咱们孙家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叔爷越说越激动,竟然涕泪横流,老泪纵横,孙超连忙上来为叔爷递上毛巾。
叔爷当天夜里便快快马奔回平湖县,他还要继续隐姓埋名,做他的捕头,孙奇临走前信誓旦旦答应,这一辈子,会努力去完成叔爷交代的任务。
叔爷仿佛很相信孙奇的能力似得,他是笑着流泪,马踏后扬起来的灰尘中,撒着叔爷那滚烫的热泪。
孙奇这一夜,世界观增大了不止三倍,孙家在他心中,一直是沟底村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木工家。
“奇儿,我的大叔,也就是你的叔爷,告诉你的这些事情,千万不要说给外人,吴知县也不要说,说出去了,咱们孙家就是灭顶之灾。”
孙奇忙答应。事关重大,近十年,他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时间快的像流水,三个月转瞬即逝,其间,吴知县发布政令,命令平湖县各个村镇的工匠们,每人无偿来县府领取木驴图纸一份,然后进行范围性制造,很快,木驴便在平湖县盛行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得到极大改善,而且价格便宜公道,普通百姓家也能接受,几乎平湖县人人人手一辆。
另外,孙奇送给吴知县的牙刷和牙膏,竟然被好事者发觉,人们争相模仿,有的人把铁桶刷子拿去刷牙,结果闹了个大血嘴巴,让人哭笑不得。
人们的出行